“哥哥。”
听到伊莉雅的呼唤，卡戎才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将魔法阵关闭。
因为他开启魔法阵，没办法实施偷袭行动的伊莉雅原本还有些生气，但在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后，心中不由得惊慌起来，“哥哥，你怎么了？”
眼尖的她看到了卡戎戴着手套，伸手想要抓过去查看，却被卡戎避开了，并且卡戎又开启了隔绝魔法阵。她敏锐地感觉到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邪恶气息，和她的有些相似，却更加狂暴，心中不由得泛起疑问。
“我没事，只是昨晚使用构造术耗费太多心神而已，休息一下很快就能好起来。”
圣修斯和构造术的事情伊莉雅都知道，所以卡戎也没有隐瞒，只是具体过程就不便透露了，揉了揉太阳穴，昨夜除了构造器具之外，还要抵御黑暗力量的侵袭，如果两者分开，他倒是能游刃有余，不过加在一起着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那哥哥你先休息，我让去让人给你准备丰盛的早餐。”在知道卡戎身体情况后，伊莉雅压下自己吸血的欲望，推着卡戎回床上休息，看见他闭上眼睛后，才心事重重地离开。
在伊莉雅离开后，卡戎睁开了眼睛，用牙齿咬住手套，拉开后出现的是一只不时浮现黑气的手掌，封锁血球的棱锥吊坠还被他镶嵌在血肉中，在血球消耗一半后，棱锥吊坠的体积也被他缩小一半，愈合的血肉刚好将它包裹起来，不过掌心的地方看起来有些凸起。
在一夜的对抗中，他的血肉竟然有和黑暗力量融合的趋向，不过在斗气的压制下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唯一麻烦的就是手掌不时浮现黑气，气息和波动在斗气的隔绝下，并不会被人察觉到，不过黑气他是没办法解决了，于是只能戴个手套遮掩。
强行根除黑暗力量他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那些器具他只完成了一半，今天养好精神后还得继续，所以他打算暂时压制着，避免晚上再来一次灌输。
经过这个试验，他也确认了正常骑士堕落为后天型黑暗骑士的办法。黑暗骑士大部分是先天具备黑暗斗气属性，但是据说也有被黑暗力量侵袭没有彻底成功，转而黑暗力量与之融合的后天型黑暗骑士。
后天型黑暗骑士虽然保住性命，但是因为与黑暗力量结合，性情也会大变，成为喜好杀戮的机器，而且不同于战争骑士有底线有原则，而是随意妄性，想杀就杀，所以才被各大超凡势力通缉追杀。
卡戎昨晚的试验中发现，只要意志抵御住黑暗力量超过百次，身体对黑暗力量就会产生抗性，并慢慢出现融合性。
之所以没听过这种说法，大概是没有哪个骑士敢和他一样，冒着被黑暗侵袭发狂致死或者堕落为黑暗骑士的风险来研究这些，而且就算要研究，也要混乱的地域才可能遇上黑暗种族，一般骑士是很难有机会遇到黑暗种族的。
卡戎将手伸入手套中，闭着眼睛小歇起来，在他床下有一个箱子，魔法阵封印着里面的事物，浓郁的黑暗气息如烟袅袅，隐约可看见一个带角的头盔以及两对护腕护腿。
........
在来到学校的时候，卡戎脸色恢复红润，但是眼中深处的疲惫说明他的心神枯竭没有彻底缓和过来。而且事情不只是这样，右手也有一点不对劲，它们仿佛活过来了。
人的身体是由一个个微弱的个体组成的，单个的细胞也是有着自己的生命，只不过它们没办法应对外界的恶劣环境，才在自然中结合成整体。平时的时候，人的想法是由大脑控制，身体其他部分的意识都陷入沉眠中，接受整体的统一调控。
现在他的右手，在黑暗力量的作用下，那些沉眠的意识都开始苏醒，它们没有太复杂的思想，有的只是生存、繁殖之类的原始天性，反过来想要影响整体。
这种微弱散乱的意识影响不了他的想法，却能影响到他的行为，局部构成条件反射，获取右手的部分支配权。刚才乘坐马车没注意到的时候，右手差点一把袭向伊莉雅，幸好被他强行按捺住。
这些微弱的细胞意识还是有整体观念的，也许在它们的想法中，抓住异性，然后让整体获得繁殖权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校园**的魔爪吗？”卡戎阴沉着脸走在校道上，每经过异性同学身旁，手指就会不自觉地动起来，有种摸过去的冲动。说起来搞笑，不过事情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只有郁闷和恼火了。
现在他有点明白黑暗种族的黑暗力量为什么会被定义为邪恶了，人类的社会充满着伦理道德，而黑暗种族比起人类更接近原始，没有太多掩饰的弱肉强食，没有过多去压制自己的天性，想吃就吃，想杀就杀，连繁衍后代这种事都直接得很。
这自然与人类的整体特性有很大冲突，这也是人类与黑暗种族对立如此严重的原因，不过在历史上众多清剿中，黑暗种族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少，有些种族甚至灭绝了，现在只能局限蜗居在有限的区域内。
在到教室的路上，卡戎还看见阿斯兰，对方只是勉强地和他点了点头，就故意落在他身后。
“卡戎，你看起来精神并不是很好，怎么了？”更远处的布兰妮小跑着来到他身边，说出了让他有些诧异的话。
他的精神确实不好，不过并没有表露出来，布兰妮是怎么知道的。带着疑问，卡戎转头望去，不过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可以敏锐感觉到别人的情绪状态，看来布兰妮是其中佼佼者。
“早啊，布兰妮。我没事，只是昨天练习太久，有些累了。”
说到练习，布兰妮就想到上学期卡戎遍体鳞伤的样子，看起来很恐怖恶心，但也很让人心疼，于是她劝说道：“我的老师告诉我，修行不能急，稳步前进才能奠定最扎实的功底。卡戎，你已经很强了，没必要赶这么急。”
“不急不行，我有需要强大的理由，就如同你想要改变生活一样。”
“但是事情总不可能一下子做完，你也要多考虑自己的承受极限，不要太拼命，答应我。”
卡戎看着有些担忧自己的布兰妮，心中泛起了古怪的感觉，放在身后的右手紧紧握成拳头，刚才布兰妮靠近的时候，它们可是爆发出强大的意识波动，整只手蠢蠢欲动，别人在关心自己，自己的手却想要对其做坏事，这种感觉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了。
为了避免真的不小心控制不住手，卡戎含糊地应了声，然后加快脚步，“走快点，晨读的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