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临风离开钟府后,一路都在想着钟南屏回首时对他说的那句话,心中不禁犯甜。
沐临风回到沐府之后,就见吴三桂站在沐府大门之外,见沐临风回来,立刻上前拱手道:“沐帅!”
沐临风见吴三桂站在门口也不进去,有些奇怪,忙问道:“哦?三桂啊,怎么不进府,站在门口做什么?”
吴三桂道:“三桂刚从府中出来,知道沐帅不在府邸,三桂只有在府门前等候了!”
沐临风奇道:“哦?三桂找沐某有事?”
吴三桂笑道:“其实三桂前来是向沐帅告辞的!”
沐临风道:“嗯?三桂准备回淮安了么?怎么不在扬州多住些日子?”说着走进府中,领着吴三桂一直去了书房。
吴三桂待沐临风在书房坐定之后,方才道:“吴某此次是奉洪帅之命,为沐老爷奔丧的,如今沐老爷的后世也已经安排妥当,三桂唯有告辞了!”
沐临风闻言,微微点头,这才叹道:“唉,三桂如此人才,沐某还真是舍不得放手放你离去呢……”
沐临风正说着,却见吴三桂眼神一变,随即道:“不过淮安刚定,也需要三桂你这样的人才,况且之前沐某也委托你好好照顾子龙兄,这样吧,待淮安稳定之后,沐某再将三桂你调到沐某身边,不知道三桂你可否愿意啊?”
吴三桂闻言,立刻单膝跪地,拱手道:“三桂愿为沐帅效劳!”
沐临风连忙起身,走到吴三桂身前,将他扶起,道:“三桂啊,淮安初定,洪帅又上了年纪,况且如今染疾在身,淮安的事情就全权委托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能叫沐某失望啊!”
吴三桂闻言立刻道:“沐帅请放心,三桂回了淮安之后,一定极力配合洪帅,已经陈大人进行改革措施……”
沐临风闻言微微一笑,拍了拍吴三桂的肩膀道:“嗯,如此沐某就放心了。”随即对吴三桂道:“你回淮安之后,配合陈子龙进行农业改革是件大事,不能掉以轻心,万事以民为本……”
吴三桂在一旁连连点头道:“是……是……沐帅之言,三桂谨记于心!”
沐临风道:“除了农业改革,南北两面的防御也不容小窥,北方自不在话下了,南方本是龙清风的底盘,但是如今只怕也知道了沐某与龙氏兄弟闹翻了,南方也不可不防啊!”
吴三桂闻言,立刻咬牙道:“沐帅尽管放心,若是淮安在三桂手里丢了一毫土,沐帅便砍杀三桂一刀!”
沐临风闻言心下不禁一凛,看了一眼吴三桂,心道:“还真是个乱世枭雄……”随即拍了拍吴三桂的肩膀道:“嗯,有三桂你这句话,沐某也就放心了!”
沐临风说着坐到书桌前,拿起一,佯装看着,不再说话。
吴三桂见状,连忙拱手道:“那么三桂就此告辞了!”
沐临风微微点了点头,道:“嗯,去吧,一路顺风,万事小心!”
吴三桂看了沐临风一眼,欲言又止,这才转身离开。
吴三桂刚刚打开书房房门,就见门口站立一女子,一身墨绿纱衣,端着一壶东西,正是顾眉生,一见吴三桂出来,立刻作揖道:“吴将军!”
吴三桂见状,连忙拱手道:“夫人!”
顾眉生向吴三桂抱以一笑,随即进了书房。
吴三桂却停住了脚步,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顾眉生正端着东西向沐临风处而去,脸色微微一变,这才转身离去。
沐临风见是顾眉生,连忙道:“媚儿,你这又是什么?”
顾眉生微微一下,将手上之物放到书桌之上,随即掀开盖子,一阵参香扑鼻而来,顾眉生笑道:“这是媚儿专门为沐郎炖的参汤,沐郎乘热喝了吧!”
沐临风看了一眼,随即拉着顾眉生的手,让顾眉生坐到自己的腿上,笑道:“还是媚儿最疼临风了!”说着在顾眉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顾眉生笑道:“那是自然,沐郎整日劳累,媚儿不关心沐郎关心谁?”
顾眉生说着站起身来,端起参汤倒了一小碗,递给沐临风。
沐临风接过参汤,喝了一小口,顾眉生连忙站到沐临风身后,给沐临风按着肩膀,轻声道:“沐郎,舒服不?”
沐临风微微点了点头,却听顾眉生道:“沐郎,你想不想以后媚儿天天如此伺候你呢?”
沐临风心下一凛,道:“无事献殷勤,且看你说什么先!”随即握住顾眉生的手,道:“自然是想了!”
顾眉生道:“那么沐郎赶快迎娶媚儿吧,让媚儿名正言顺地做沐郎的妻子,那么媚儿不是可以天天侍候沐郎了么?”
沐临风闻言微微一笑,心里大致知道了什么情况,定是昨夜他向郑怜香提亲的事,让顾眉生心里有什么想法了,所以才至今日顾眉生上演这么一幕。
沐临风拉着顾眉生又坐到他的腿上,轻声道:“临风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顾眉生闻言喜道:“当真?”
沐临风点了点头,刚欲说话,却听书房门外传来一声音道:“沐帅,孔大人求见!”
顾眉生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冠,心中气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沐临风立刻对门外道:“请孔大人进来!”
孔武急匆匆地推门进了书房,刚欲说话,却见顾眉生站在一旁,连忙拱手道:“嫂夫人!”
顾眉生心里怨恨孔武来的不是时候,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待顾眉生离去之后,孔武这才奇道:“孔某是不是哪里得罪弟妹了?”
沐临风自然知道顾眉生气什么,笑着摇了摇头,道:“孔大哥不必放在心上,她是在和我生气呢!”
孔武闻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沐临风连忙问道:“对了,孔大哥找沐某有什么事?”
孔武连忙上前几步,低声道:“收到消息,凤阳方面出兵了!”
沐临风闻言,略一沉吟,随即笑道:“沐某等他好久了!”
孔武见沐临风并无半丝担心之意,奇道:“沐老弟在等着凤阳出兵?”
沐临风微微点头道:“嗯,不错,沐某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它终于按耐不住了!”
孔武问道:“莫非沐老弟已经有了应敌之策?”
沐临风拍了一下脑袋,随即笑道:“那倒没有,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沐某还怕他不成?”
孔武闻言不禁一愕,正欲说话,却见沐临风端起参汤,到了一碗,递给孔武道:“参汤,乘热喝吧!”
孔武无奈,只好结果参汤,也不管是甜是苦,一饮而尽。
沐临风见状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随即问道:“对了,银两已经在运往铁厂的路上了么?”
孔武点头道:“不错,孔某不放心,还派了亲随军在镖局的队伍附近进行保护……”
沐临风见孔武竟然做事还粗中有细,不禁拍了拍孔武的肩膀,道:“孔大哥,做的好!”心道:“虽然你是老子挂名大舅子,但是还是不得不防,这一点孔武倒是比自己想的透彻!……但是若被钟天知道了这事,未免也……”
沐临风想到这,不禁问孔武道:“亲随军的行踪不会被镖局发现吧?”
孔武连连点头道:“嗯,我命亲随军跟在镖车后面两里处……绝对不会让镖局的人发现!”
沐临风这才点头道:“好……对了,既然凤阳来兵了,我们怎么也得意思一下,有劳孔大哥最近亲自监督扬州的城防!”
孔武立刻拱手道:“孔某办事,沐老弟放心!”
沐临风点头道:“嗯,孔大哥即刻便去吧,沐某也要找史大人商量一下如何部署!”
孔武闻言立刻拱手告辞,走到书房门口,却又停住了脚步,又转身回来问沐临风道:“不知道惜玉姑娘伤势如何?”
沐临风闻言心下一凛道:“看来这孔武还真是看上惜玉了!”想着不禁叹了一口气。
孔武见状还以为郑惜玉出了什么事,连忙惊道:“莫非惜玉姑娘她……”
沐临风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孔大哥放心,惜玉如今在郑大夫手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孔武闻言这才放心,沉吟了一会,这才离开了书房。
待孔武走后,沐临风立刻出了沐府,骑着马去了军营。
史可法正与朱大典在练兵,朱大典的兵刚刚编入沐军,尚需要与沐军的操练磨合。
史可法与朱大典知道沐临风来了军营,立刻出的军营大帐相迎,随即随沐临风进了军营大帐。
未等沐临风开口,就听朱大典道:“沐帅这次来是为了凤阳来兵的事吧?”
沐临风点了点头,道:“不错,原来史大人和朱大帅也已经知道了!”
朱大典笑道:“沐帅莫要忘了我们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就是战争与对战争的警觉性,凤阳来兵这点小事,连沐帅都知道了,我们军营大帐之内,怎么可能不知情呢?”
沐临风一想也是,随即问道:“那么史大人与朱大帅商量出方案没有?”
史可法摇了摇头,道:“目前还没有方案,关键是目前还没有确切消息,不知道凤阳出了多少兵力,也不知道是否与其他城市有连兵,更不知道他们出兵的路线,就连他们的统帅是谁也不知道……”
沐临风略一沉吟道:“如此的确不知如何部署了!”
朱大典不断地点头道:“若是知道他们从哪里出兵,率先部署好埋伏,这场仗就好打了……”随即转头问沐临风道:“哦,对了,沐帅,你的火器还有多少,如果我军都用上火器,这场战役,无论他凤阳从哪里出兵,带多少人马来,恐怕也不会是咱们对手了。”
沐临风闻言不禁摇头道:“不行,我军的火器本来就不是太多,如今有分了扬淮二地,火器就更少了,还要用作守城之用,若是等吴行造出新的来,只怕也是来不及,只怕这场仗要硬碰才行……”
史可法闻言不禁也点点头,微叹一声,随即看着营帐中的地图,道:“如果当真硬碰的话,我军只有不到六万的人马,这种仗将是一场艰苦的奋战。”
沐临风听史可法如此说,心中也不禁同意道:“是啊,只怪这火器太少了……若是将全扬州的火器集中起来也不过两千多杆,守城暂且不在话下,若是全部调出,扬州再遇偷袭的话,整个扬州就顿时会沦陷……唉……”
顿时沐临风与史可法、朱大典三人沉默了,史可法目不转睛地看着帐篷里的地图,朱大典则用手不断地敲打着刀背,沐临风则是斜坐在营帐中,看着史可法身前的地图。
良久之后,只听史可法与朱大典同时微叹一声,却在这时,营帐之外探子来报道:“禀史帅,据打探,此次凤阳来兵十万,庐州六万,共计十六万人,敌军外对声称二十万,分两路向扬州进发,相信三日后清晨可到达扬州境内……”
沐临风与史可法。朱大典三人闻讯纷纷坐直了身体,相视一眼,默不作声。
沐临风心道:“十六万,是我军的三倍之多,若是我军士兵都有火器,就算他来六十万,老子也不会怕他半分,只是可惜现在……”
史可法这时拍了拍桌子道:“这次看来我们只能防守,做好一切防御准备,只要我们坚守不出,加上城楼的火炮,相信他们一时半日攻不下扬州,日久之后,敌军定然粮草不足,必定退军……”
朱大典闻言拍了一下桌子,霍然站了起来,喝道:“如此岂不是和缩头乌龟一般……”说完看着沐临风与史可法,见两人没有说话,这才又缓缓坐下,纷纷地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朱大典话未说完,却听沐临风道:“不可如此,若是朝廷存心灭我们,只怕是一时半会不会退军,只要守的我军困在扬州,日久之后,先断绝粮草的将是我们!”
史可法闻言心中不禁一凛,道:“不错,不错,敌军还能有外援,而我军只能孤军奋战,就算是淮安方面出兵也是得不偿失,万一到时徐州方面再出兵针对淮安,我们岂不是两城尽失?”
朱大典拍着桌子骂道:“他娘的,如此岂不是要坐以待毙?”
沐临风略一沉吟,随即道:“方才探子报说,三日后清晨两军方才能到我扬州境内,若是我等先派出军士,绕路急行去凤阳与庐州,抄了他们老窝,那时敌军必定士气大散……到时,我们再两路夹击,即便不能击溃敌军,也可以将他们打散,对我们扬州造不成威胁,如此我们还能再夺得凤阳一城,史大人,朱大帅以为如何?”
朱大典立刻拍着桌子站起来道:“这个主意不错,这偷袭之事就交给我朱某人好了,朱某人必定不辱使命……”
史可法挥了挥手,示意朱大典坐下后,这才道:“如此也是兵行险招,若是我军偷袭的人马攻不下凤阳城,而又分散了扬州的防守,扬州岂不是危险?”
沐临风微微一笑,随即道:“沐某也想过这一点,不过史大人忘记我们手里还有王牌!不怕他凤阳不破!”
史可法与朱大典同时奇道:“王牌?”
沐临风笑道:“不错,王牌就是火炮,有火炮在手,我们害怕区区凤阳弹丸之地么?”
朱大典闻言哈哈大笑,刚欲说话赞成,却又听史可法道:“如果将火炮调出,那么守城的火炮必定空虚,这便如何是好?”
沐临风沉吟一会道:“如此就要看急行军的速度了,如果能赶在敌军未到我们扬州,我们就已经攻下凤阳,这样敲山震虎,只怕他们也是始料不及吧?”
沐临风见史可法还在犹豫,连忙道:“除此之外再无他法,若是不端了凤阳老窝,日后一直将是我扬州的威胁,如此一劳永逸,永除后患之法……”
史可法连忙敲定道:“好,就按照沐帅说的做,不过这急行军将领的人选如何酌定?”
朱大典在一旁叫了起来,道:“若是让老子缩在这扬州龟壳子里,老子也不干,急行军自然是让老子带队了!“
史可法闻言连连摇头,道:“不可,你脾气太过火暴急性,若是你在路上遇到凤阳军,必定火拼,如此就误了大事了……”
朱大典道:“老子躲着他们还不行么?”
史可法仍是不断摇头,沐临风心道:“如此大事交给你们,老子也不放心!”随即道:“这事就交给沐某吧,守城之事就交给史大人与朱大帅了,只要没有沐某的消息,千万不可出城迎敌!”
史可法闻言这才微微点头道:“嗯,沐帅担任此重任再何时不过了,当日攻取淮安之时,沐帅已经用了一次这种招术,如此也算是驾轻就熟了!”随即又多沐临风道:“不过沐帅,这次和上次淮安战事可又不同了,这次你可没有火器,千万不能贪功冒进啊!”
沐临风笑道:“史大人放心,沐某也不是次打仗了,放心吧!”
朱大典在一旁甚是不服,但是毕竟这是军事,不是儿戏,岂容冒险。
沐临风与史可法、朱大典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对策,部署了一下城防之后,最终决定沐临风率领一万人偷袭凤阳。
这一万人是史可法与朱大典精挑细选出来的,各个都经历过大笑战役数十场,沐临风身为满意,心道:“他爷爷的,这次没有火器在手,老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了?”
沐临风立刻让人去命令孔武率领五百亲随军,拆下城楼十顶小钢炮前来军营会合,随即又让史可法派一万精兵保护扬州东城的铁厂,以免被凤阳军队乘机偷袭,如今铁厂接了李自成的生意,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差错,丢了铁厂事小,让沐临风失信于天下事大。
待孔武率着亲随军赶来军营后,沐临风立刻命所有急行军将士,放弃重戈,带上短刀,自备干粮,以免耽误行程。
待所有急行军将士准备好后,沐临风大喝一声道:“将士们,这次是我们立功的大好机会,只要拿下凤阳,每人的军衔都升一级,你们有没有信心?”
一万将士立刻道:“有!”声音顿感动天,沐临风站在一万将士面前,从来唯有的英姿勃发心情一涌而出。
沐临风立刻跨身上马,一挥手指着北方,喝道:“全线进发凤阳!”
沐临风率军向凤阳进发之后,史可法立刻调动军队,全线开进扬州城,随即又让扬州城外的百姓都进城,紧缩城门,下令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一来保障百姓的安全,二来封锁沐临风去凤阳的消息。
而朱大典则率领一万精兵,直奔扬州东面的铁厂,将铁厂团团围住,吴行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对铁厂的工人声称是保卫铁厂的军事演习,让工人们安心赶制火器。
沐临风率着一万将军与五百亲随军,与孔武一路北行,孔武不禁回首扬州,微叹一声,问沐临风道:“沐老弟,如此去凤阳之事,告诉几位嫂夫人没有?”
沐临风闻言不禁心道:“此时太急,当真忘了圆圆他们,不过如此也好,免得他们多生无谓的担心!”想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如此军事机密,即便是最亲的人,也不能说出去,孔将军日后军旅生涯,要务必记住这点!”
孔武闻言看着沐临风,不禁连连点头,道:“沐老弟说的是!”
沐临风连忙正色道:“还有一点,请孔将军记住,在军营之中只有将帅与士兵的区别,没有大哥与小弟的区别,以后在军事行动之中,请叫沐某沐帅!”
孔武闻言不禁看着沐临风一怔,单剑沐临风脸色凝重,全无说笑之意,连忙拱手道:“沐帅!”
沐临风微微一点头,这才对孔武道:“孔将军,这将士若是无组织无纪律,下级能随便与上级称兄道弟,岂不是上下不分,执行起人物来,到底是按照兄弟情分算等级,还是按照军衔等级呢?”
孔武闻言不禁连连点头道:“沐老……沐帅所言极是,孔……末将谨记于心!”
沐临风这才对孔武笑道:“将士之间的感情好,也是有有益的一面,平时将军可以士兵谈笑风生,但是带兵打仗就该一丝不苟,上下分明,言出必行,令至立执才是,孔将军,你说沐某说的有无道理?”
孔武连连点头,道:“沐帅所言极是,末将日后必定注意!”
沐临风策马走到孔武身边,拍了拍孔武的肩膀道:“孔大哥与我的兄弟情意,等拿下凤阳之后再续,若是行军打仗之中,有什么得罪孔大哥之处,还请孔大哥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孔武一勒缰绳,随即拱手道:“末将不敢!”
沐临风看着孔武,连忙道:“孔将军,这次去凤阳之后,你将是攻城主力,此次可是你建功立业的打好机会,孔将军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那……”说着看了孔武一眼,随即又道:“那些儿女情长之事,还是等拿下凤阳之后再想吧……”
沐临风说完立刻策马而出,跑到军队最前面,大喝一声道:“加快步法,如此速度,还未等你们到达凤阳,扬州就被敌人拿下了!”
孔武看着沐临风心中一凛,这还是他当日认识的沐临风么,昔日的沐临风谈笑风生,风流成性,怎么上了战场的沐临风就像是换了一个似的?
不但如此,方才沐临风对孔武所言之事,也不禁让孔武大惊失色,孔武自出了扬州城外,心中一直惦记着一个人,担心她的病情,不详这也被沐临风一眼识穿。
在孔武的印象中,沐临风的身世一直是个迷,沐临风自己和他说是南洋的商人,之后又与梁山上的贼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后出现在金陵之后,又变成了沐小王爷,随后又与龙清风等人走的极近,如此一个身份多样的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孔武自从这次在扬州再遇沐临风之后,市场这样问自己,然而在他心里,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然而最让孔武郁闷的是沐临风与郑惜玉的关系,从他在关外遇到沐临风与郑惜玉之时,沐临风与郑惜玉是以兄妹相称的,但是孔武仍是看出她们的关系并不是兄妹这么简单,之后也的确证实了这一点,在一路南下之中,孔武知道自己被郑惜玉所吸引,虽然之后在梁山之后分道扬镳了,但是孔武的心中始终挂念着这么一个出水相逢的女人。
而孔武也知道郑惜玉的心中丝毫没有他的存在,只有沐临风,他也知道自己与郑惜玉绝无可能,打算彻底忘记郑惜玉,然而上天就好像耍他一般,又让郑惜玉鬼使神差的救了他,还身受重伤,差点命丧长江,而如今郑惜玉虽无性命之忧,但是也是因为他而毁了容貌,这叫孔武如何不实施想起她?
孔武一直克制自己的想法,不让自己再去想郑惜玉,然后当郑惜玉被郑成功带走之后,他却越发的思念。
孔武想到这,又看了看前方的沐临风,微叹一声,立刻喝道:“驾……”策马奔出,赶上沐临风。
孔武觉得沐临风说的一点不错,他孔武自幼被冯仁岙收养,一直在冯府里做护院,从来也没认真想过自己的将来,就是觉得只要能在此生报答冯仁岙对他的养育之恩,便无憾于此生了,但是自他识破冯仁岙的真明目之后,差点私语冯仁岙之手,顿时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平衡,没有了目标。
而沐临风的一席话点醒了他,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的他,怎么能如此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男儿在世,自当建功立业才是!
沐临风见一旁的孔武赶了上来,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忧虑之色,顿时笑道:“孔将军似乎相通了一些事?”
孔武立刻拱手道:“还当谢沐帅指点迷津,让孔武茅塞顿开!”
沐临风哈哈一笑,道:“孔将军说的哪里话,在军营你我是战友,除了军营你我是兄弟,孔将军莫非不把沐某当成战友兄弟不成……”
孔武闻言立刻憨厚地一笑,随即与沐临风一起策马而出,孔武不时回头对着将士们喝道:“加快脚步!”
而扬州方面此刻也已经部署妥当,城墙之上站满了士兵,扬州的城门口络绎不绝,都是进城避难的百姓。
城内的商贾们更是恐慌不已,暗叹这个世道年年战乱何时能休,但是想到举天之下恐怕都是一样,还不如沐临风统治下的扬州呢。
商贾们想到这最多也就是无奈的长叹几声,随即将店铺都关上,防止战乱之时,民众进店闹事。
而沐府此时也是乱成了一锅粥,陈圆圆等人到处派人去找沐临风,却终是不得消息,虽然众女都心里有数,沐临风定是有什么机密之事,但是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来。
派出城楼询问史可法,史可法则是闭口不说,史可法则也乘机想沐府派了一些兵士,防止乱民滋事。
陈圆圆、郑怜香、卞玉京、顾眉生、寇白门则在沐府坐立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玉儿则让下人推着轮椅去沐府后院的亭圆内品茶,对沐临风失踪之事充耳不闻。
钟府的钟南屏知道了消息之后也是寝食难安,不时自家的庵堂之内为沐临风祈福。
郑成功与陈晖、杨耿见到扬州的动乱,心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郑成功皱眉道:“定是有什么战事要发生了,这扬州东面的淮安已经在沐临风的版图之内,南边是龙清风的势力范围,如今龙氏兄弟还在复社手中,金陵定是一片混乱,内乱不止,此时不该来犯扬州,而徐州离淮安比较近,若是出兵,定是先打淮安,不会绕道来打扬州,如此唯一的可能就是凤阳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