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乌斯旗主的介绍,刘庆斌这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委。
原来,出征西夏前一年,成吉思汗的身体状况已经出现问题。一次打猎时,从马背上摔下受伤,并发起高烧。当时进攻西夏的计划已定,因成吉思汗因身体不适,考虑退兵。但在使臣交涉过程中,西夏将领阿沙敢不出言不逊,致使成吉思汗大怒,于是抱病出征。最终虽然灭亡了西夏,而成吉思汗也死在军营里。蒙古人没有肉身崇拜的传统,认为人的肉身来自于大自然,去世了也应该回归大自然。早日安葬,灵魂方可升天。于是根据遗嘱,成吉思汗被葬在了离军营不远的巴丹吉林沙漠里。
最后,乌斯旗主悠悠道:“圣武皇帝之所以要葬在巴丹吉林,是因为巴丹吉林是蒙古的吉祥之地,蒙古最圣洁的白骆驼就在巴丹吉林!圣武皇帝去世时,用白色公驼的顶鬃,放在自己的嘴上和鼻子上,他要将灵魂附着在这片白色驼毛上。圣武皇帝留下遗嘱将自己葬在巴丹吉林,并留下了那段箴言!”
“白骆驼?”刘庆斌疑惑地问道。在他后世的记忆中,骆驼一般只有灰色、黄色或棕色,白色的骆驼太让人震撼了。
“是的,是白骆驼,这和蒙古的一个传说有关!”乌斯旗主点点头,然后说起了流传于蒙古的美丽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在天地处分之后,天上热闹非凡,而地上却冷冷清清,长生天决定从天上派去两对男女去人间繁衍。当黄河注入东海的时候,人世间就有了的一叶轻舟,两对男女并坐在轻舟上,一路观花赏景,来到了山清水秀的神州大地。第一对男女扎根到了南方,后来生下一个婴儿,用丝绸给他做了一个襁褓。因为婴儿啼哭时,发出“唉咳,唉咳”的声音,所以把他叫做“孩子”,取名为“海斯特”,意为“汉族”。据说,“海斯特”降生时,手里握着一块土地,成为农业民族的祖先。孩子降生之后,长生天作为祝贺依次赐予了他们谷物、金子、皇服三黄之宝,分别象征着平安、富足、高贵。第二对男女去了北方,也生了个儿子,用毡裘给他做了一个襁褓。这个婴儿坠下母胎时,发出“安啊,安啊”的哭声,因此就把他叫做“安嘎”,取名为“蒙高乐”,意为“蒙古族”。“蒙高乐”生下来时,手中攥着一把马鬃,因此他长大后就放牧马群和牛羊,成为游牧族的祖先。长生天祝贺蒙古族时依次赐予了白羊、白骏马、白驼三白之宝,分别象征着强壮、勇敢、吉祥。
众人听着传说,如痴如醉,这才明白为什么汉人喜欢黄色,而蒙古族却崇尚白色。
刘庆斌心中一动:“当年九白之贡,作为最高礼仪,可否也是由此而来?”
乌斯旗主点了点头。
刘庆斌所说的九白之贡,是指康熙初定喀尔喀蒙古时,当时喀尔喀蒙古有土谢图汗、扎萨克图汗和车臣汗三部为表示投诚忠心,每年以九白为贡,即白骆驼一匹、白马八匹,以此为信。蒙古部落献贡后,皇帝设御宴招待使臣,谓之九白宴。每年循例而行。道光皇帝曾为此作诗云:“四偶银花一玉驼,西羌岁献帝京罗。”
郭东辰不解地问道:“乌斯旗主,不知成吉思汗留下的箴言,与我这位刘兄弟有何关系?”
乌斯旗主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哲布尊丹巴代表喀尔喀宣布独立,将来将会依附与何人?”
郭东辰毫不犹豫:“那还用问?肯定是沙俄!”
郭东辰说的一点都没错。事实上,在后世的1924年6月,乔巴山推出了“蒙古人民共和国”,允许苏联驻军,制定仿苏“宪法”,改库伦为乌兰巴托。当时,北洋政府及民间人士感到不能容忍,但鉴于忙于内战,只发表了措辞严厉但无实效的政府声明,对外蒙独立不予承认。外蒙古地区在苏联的扶持下非法独立,严重侵犯了中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遭到中国朝野的一致抗议。鉴于此,苏联一方派重兵保护“独立”,并与外蒙古签定互助协定,大规模驻军外蒙古。东北的张作霖对外蒙古的“独立”异常愤慨,他一时冲动,竟准备发兵外蒙,以武力解决外蒙纠纷。然而,由于内战原因,张作霖不敢对外蒙贸然行事。自那时起,苏联红军就一直留在外蒙古,内乱中的中国也一次次丧失了收回外蒙古主权的机会。
乌斯旗主点点头:“圣武皇帝所说的‘忘记了自己的文明、语言、文字,乃至民族而投向外邦’不就是指现在的哲布尊丹巴之流吗?至于千里,那就更好解释了,你们从张家口而来岂不是千里之外。牛犊在圣武皇帝看来就是小孩子的意思。圣武皇帝曾说过,拼杀冲锋的时候,要像雄鹰一样;高兴的时候,要像三岁牛犊一般欢快;在明亮的白昼,要深沉细心;在黑暗的夜里,要有坚强的忍耐力。”
乌斯旗主眼中闪过了一道异彩:“圣武皇帝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他也想好了如何应对这一天。那就是组织白驼军去征讨他们、去征服他们。白驼军一出,必然所向披靡,因为白驼身上有圣武皇帝的魂灵。论起征战四方,这世上何人是圣武皇帝的对手?”
刘庆斌无语了,他只不过是因为来不及练习骑马,经郭东辰建议才来维拉尔后旗来想办法组建野驼队的。谁知道阴错阳差,竟然挖掘出这么大个秘密。他不相信什么魂灵和箴言,他宁愿当作是一个巧合。不过,乌斯旗主有一点说的倒没有错,论起征战四方来这世上还真没有人是成吉思汗的对手。想想以前大元朝的无限荣光,再看看现在的委曲求全,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这里,刘庆斌心中暗道: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年代,既然让自己碰上了,这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就决不能从自己的手上丢掉。他要让后人永远记住,中国的地图是桑叶而不是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