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么?”顾祁看了眼脸色微沉得唐守礼,挑眉问了一句,眼睛里是闲散的笑意。唐守礼不理会他的打趣,声音透出几分冷意,“将军,不管月儿她和顾四小姐有没有关系,她都是我的亲侄女,不论如何,我都一定会把她救出来。”顾祁眼里划过一抹讶然,随意点点头,脸上才多了几分认真。“看来有人在我们之前现了顾四小姐的身份,这样更好,顺着这个苗头也许会现不少有趣的事情,毕竟想打顾家主意的也无非就是那几位。”唐守礼闻言,微微眯了那双清透的桃花眼,意味深长地开口,“王爷指的可是丽妃?”“丽妃当然逃不了,但嫌疑最大的却是安王府。你说一旦顾家的人被现,谁最该着急?”顾祁的话带着满满的厌弃,像是提到那个名字就觉得恶心,“还有我们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呢!当年她瞒着我父王和安王府勾结,呵,她还真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不成!”唐守礼默然不语,这种事情他无论是反驳还是赞同都不合适。顾祁见他不说话了,登时笑开了,眉眼轻扬,带上几分常见的肆意。他说话,声音轻快得有些诡异。“你说我那睿智无比的父王知不知道是谁害了顾家么?说来还真是讽刺,他为了顾家而死,害了顾家的那个人因他而疯,果然是因果报应,循环不爽!”“而那个逍遥至今的安王府,也是时候得到惩罚了。”“谁造的孽就该由谁还--”顾祁笑起来,清隽如画的脸上,明媚似阳光。“将军,那晋王呢?是否还要继续追踪?”“当然要继续,必要的时候,最好帮他一把,还有安王府和丽妃,赵侯府那里派人严加看守,一有风吹草动立即禀报。”唐守礼颔,若有所思道,“将军说的是。”“我说的当然对!”这一句又带上了几分少年的洒脱,顾祁闲闲地望了他一眼,“知道你记着找你的什么月儿,行了,退下吧,这些事我先交给十一他们。”“谢将军体谅。”唐守礼无奈地笑笑,拱手欲退下。顾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十指微张,指节如玉,当年的伤口早已看不见了,可不代表他能忘记。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还有啊,本将军给你指条明路,安王的侧妃李氏,本家可就在柳河县,你说这件事李家有没有参上一脚呢?”唐守礼脸色一沉,向来温淡的眼里多了一丝肃杀。他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微紧,“李家?那是什么东西?!”顾祁微晒,寥淡一笑,“李家当然不是什么东西,关键是他背后的安王府,陛下这些年身体一直抱恙,某些人当然开始闲不住了。”“只是他们的心也太急了些...”唐守礼抬头,和顾祁相视一笑,“属下知道该怎么办了?”--唐月这一觉可是睡了很久,待她醒来时,周围的一切都换了模样。柔软的被褥,轻盈的帘幕,床边下垂的流苏繁复而优雅。不再是熟悉的马车,连熏香都换了一种,微甜中带了几丝让人熏然欲醉的暖意。她深深吸了一下,然后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她还是喜欢之前那种薄淡的香气,有大哥哥身上的味道。她揉了揉雾蒙蒙的眼睛,拨开锦红的被子,光着脚就要下地。她醒来时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忘了告诉大哥哥她的家在哪里,这么久不回去,阿爹阿娘还有阿哥肯定会很担心的,这会肯定在到处找她,阿娘身子不好,不能受刺激。想到这里,唐月心里更加着急,一着地就要走。“嗤--”好疼。唐月咬牙吸了口气,糟了,用力过猛扯到身上的伤口了。她低头,这才注意到身上包满了大大小小的绷带,一行动,举步维艰。她忍着痛,拖着一条腿,艰难地迈着步子,只是没走几步就诧异地停下。“大哥哥?”她怔怔地看着太师椅上安坐的男子,龇牙咧嘴的小模样僵在原地。卧槽,好丢人肿么办,自己这幅样子一定丑死了丑死了丑死了...“大夫说,你要休息。”叶无致揉了揉额角,声音里透出几分疲惫。唐月点头,再点头,继续点头...直到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大哥哥你一直守着我么?”她眨巴眨巴眼睛,小脸微微雀跃起来。叶无致冰冷的眼底突然划过一丝笑意,声音较平常也多了几分温度。他轻轻嗯了一声,换来唐月兴奋的笑。叶无致眼底的笑意更深,若是让长轩看见,定会大呼见了个鬼。唐月正沉浸在这个笑容中不可自拔,突然间现大哥哥的脸又开始冷了,比之前还要冷。唐月忍不住开始反省自己刚刚是不是高兴过头了,让大哥哥生气了。她正暗自皱眉的时候,叶无致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不顾她惊讶的表情,俯身将她抱起来,语气很冷,带着几分责怪。“怎么不穿鞋就到处跑?”唐月张大嘴,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侧脸,小脸激动地有些泛红。艾玛,脸好烫,求降温!!!叶无致长得实在太好,雪肤乌,凤眼狭长,眼尾处微微勾起,本来大而圆的眼睛就生生多了几分艳色,鼻梁挺秀,时常抿紧的唇殷红似血,若是笑起来,定像是话本子里的祸国妖姬,倾城绝世。只是他的性子太冷,脸上终日没有一丝表情,盛极的艳色凛冽而冷漠,向来无人敢犯。他是先帝的小儿子,景丰帝的胞弟,自幼受宠,只因为顾家一事,终和先帝闹翻,但晋王的地位在盛京极为特殊。甚至有人说,这皇位本该是他的。此时唐月仅是看到那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笑意,就忍不住熏熏然。古人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