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刮不起风曾山离开了朱江的房间又来到了吴卫云的房间,吴卫云的断臂已经结了疤,已经不那么疼了。但是对于吴卫云来说,他的断臂却像是一个伤疤一样烙在了他的内心里,是他无法抹去的伤痛。
吴卫云又在喝酒,毫无节制的喝酒。
曾山突然走到了吴卫云的面前,一把将他手中的酒壶给抢了过来。
“大当家需要你,青龙会需要你,暗刺也需要你。”曾山将酒壶摔在了地上快速的说:“所以,你不能再这么醉下去了。”
“他们需要我,可是我已经不再需要他们。以前,我是一条狗,现在我要当一个人。哦,我知道了,你现在很乐于当一条狗是吗?那么你就赶快去学狗叫吧,不要在我的面前打扰我喝酒。”吴卫云醉醺醺的说道。
曾山冷冷的说:“狗?以前大当家哪点对不住你呢?我知道他一直把你当做他的兄弟,甚至儿子,他对你的信任就像对自己的孩子兄弟一样的信任,可是你呢?你竟然说自己是一条狗,你实在是太令大当家失望了。”
吴卫云忽然笑了起来,然后摆摆手:“好了,你就不要在我的面前装了,我知道你恨不得大当家是一条狗,是你的一条狗,任你践踏,任你驱使,对吗?我知道你有仇恨,因为你叫曾山,曾海的儿子,你不叫谢天勇,你是骗不了我的,其实从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叫谢天勇,因为每当我叫你的名字的时候,我都看得出你对这个名字并不像自己的名字那样熟悉。”
曾山忽然露出了恶毒的眼神,那种眼神是他面对仇恨的时候才有的眼神。
“你没有醉,你并没有醉。”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快还我的酒来,还我的酒来……”吴卫云回避了曾山的眼神,又把注意力投到了那本已被曾山摔破了的酒瓶上。
曾山没有动,全身几乎什么动作都没有。胡子拉碴的吴卫云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那本已被摔坏了的酒瓶面前。酒瓶的碎片上还有酒,吴卫云将碎片拾起凑到了嘴边,然后开始吮吸那残留在碎片上的几滴酒。
曾山看了一眼吴卫云,什么话也没有说,便离开了。
夜色之下,往天寂静无声的皇宫里今日却发出了轻轻的哭声。哭泣的是皇上,那个肥肥嘟嘟傻里傻气的皇上。在皇帝的身边还有皇帝的哥哥鲁王,皇帝的舅舅以及他的岳父。
鲁王本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但他到皇帝和国舅都哭了起来,鲁王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们像是几个受了委屈或是被人欺负的孩子终于发现理解他们的人那样的哭了起来。
哭了好久,皇上的岳父才说:“大家都不要哭了,这里里外外都有朱江的暗刺,声音大了,恐怕会引起朱江的怀疑。”
鲁王说:“朱江这几天卧病在床,我们不必太过担心。”
皇帝说:“想朕要不是装疯卖傻,早就被朱江杀了。朕身为一个皇帝,为了苟全性命,如此做法,实在是辱没了皇室,辱没了祖宗,愧对我大夏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呀。”
鲁王劝道:“皇上也不要太过自责,要不了几日,朱江必完,到时夏国政权重交皇上之手,一切就都好办了。”
皇帝叹了口气,“只是朕还是有些担心。”
皇帝的岳父说道:“皇上切莫担心,三日之后,几位大人的兵一汇聚,我们便直捣将军府,将朱江捉住杀了,那一切事情也都顺理成章了。”
皇上的舅舅说:“皇上,我看我们也来了那么久,恐怕也该离开了,要不然定会引起朱江的怀疑的。”
皇上站起来说:“好吧,舅舅,岳父,皇兄,你们就赶快离开这里吧。”三人起身,向皇上告辞,皇上又说:“记住,这件事情千万不可泄露出去。”
“皇上放心。”
三人离开之后,后面立刻跟上了一个人来。这个人便是曾山,他的眼睛在黑夜之中像狼一样的阴森。他的武功很高,紧跟着那几个人出了皇宫大门。
出了皇宫大门之后,三人立刻分开,各回自己的府邸。
皇帝的舅舅刚进入一条小巷子,就发现有一个人拦在了他的面前。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曾山。皇帝的舅舅也见过曾山,但此时的曾山确实有些骇人。曾山站在他的面前一言不发,长长的刀缓缓的从刀鞘里拔出,刀鞘的光在寒夜之中越发寒冷。
“你想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不然的话……”曾山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皇帝的舅舅。
皇帝的舅舅说:“事情,什么事情,小将军是大将军身边的人,将军府好像不在这里吧,我们怎么会在这里遇到,真是太巧了。”
“巧吗?我不觉得。说,皇上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们要怎样围攻将军府,都有哪些人?”
皇帝的舅舅见事情败露,心理着急,拔腿便想跑。岂料他还没有跑出几步,曾山的刀忽然飞了出去。长刀在夜色中划出了一条完美的直线,然后就插入了皇帝的舅舅的身体里。曾山走进皇帝的舅舅身旁,将剑拔了出来:“叫你说你不说,跑,嘿嘿,你以为你逃得过我的刀子吗?”
第二日上早朝,朱江依旧没有去,去的是曾山。曾山说:“众位大臣,这几日大将军的身体都一直不大好,所以这几天的早朝都由我代大将军来上。今天可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就退朝吧。”
鲁王此时见到曾山如此,怒火中烧,站了出来说:“退朝不退朝自是皇上说了算,你一个小小的将军下属也敢在这里发号施令?”
曾山用眼睛看了看鲁王说:“哦,这些我倒不大清楚。但我是奉将军之命而来,如果鲁王有什么异议的话,尽可以找将军争论去。我只管执行将军的指令,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管。”
鲁王更加恼怒了,方要说些什么,皇上的岳父,也就是国丈慌忙将鲁王拉住,国丈说:“小将军,鲁王今天喝了一点酒,冒犯了小将军,还望小将军赎罪。”
曾山冷哼了一声:“身为鲁王,竟然喝酒上朝,视朝中大事为儿戏,简直就是胡闹,这样的人配当王爷吗?鲁王,记住,以后再喝酒上朝,我定禀明将军,革去你王爷的身份。”
正在这时,朝下有人来报,说在一个巷子里发现一个死人,那个死人的样子酷似国舅。
“哦,还有这事,赶快将那人带上来,让众位大臣都辨辩,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国舅爷。”曾山吩咐道。
很快,两个人便将一具尸体抬了上来。众位大臣仔细看了一番,都议论开去。鲁王和国丈看了也不免冒出了冷汗。
“怎么样,诸位大臣都看了吧,这是不是国舅爷的尸体呀?”
那些大臣皆异口同声说:“是。”
“可是国舅爷为什么会死在一条巷子里呢?”其实曾山比谁都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臣们皆是摇头,表示不知。
曾山说:“我听说皇上想杀大将军,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情呀?”
底下大臣脸色一变,议论声声。
“我还听说要杀大将军的人中就有国舅爷,众位大臣说可有这样的事情呀?”
底下大臣更是诚惶诚恐。曾山又将眼神移向了皇上,皇上手里本握着冰糖葫芦的,但曾山的眼神一射到皇上,皇上手中的冰糖葫芦立刻掉了下去。
曾山笑了笑,向皇上走去:“皇上定是被这尸体所吓倒了吧,你们也是,怎么能随便抬尸体上来呢?还不敢快给我抬下去。”那几个抬尸体的人又将尸体抬了下去。
曾山走到了皇帝的身旁,将落在地上的冰糖葫芦捡起来,递给了皇上。皇上的手却有些颤抖了,怎么也没有将冰糖葫芦接过去。
“皇上,这可是冰糖葫芦,是你最喜欢吃的,为什么不接过去呢?”曾山将冰糖葫芦直接递到了皇帝的手前。皇帝突然停止了发抖,将冰糖葫芦几乎是以抢的速度从曾山的手里夺过去,狠狠的攥在了手中。
曾山看着攥紧冰糖葫芦的皇帝,笑了笑:“皇帝既然拿到了冰糖葫芦,为什么不吃呢?”
“脏了,父王曾经说过东西脏了就不能吃?”皇上又恢复了傻乎乎的样子。
“真的脏了吗?我看这冰糖葫芦很干净的嘛!”曾山又说。
“确实脏了。”皇帝又说。
曾山笑着看看底下的大臣,“你们说皇上的冰糖葫芦脏了没有?”
底下的大臣没有说话。
“啊?难道你们想犯欺君之罪吗?说,皇上的冰糖葫芦到底脏了没有?”曾山收起笑脸,以怒容相问。
“没,没有。”底下的大臣无可奈何的说道。
曾山向皇上笑了笑说:“皇上,这下你该相信了吧,这冰糖葫芦呀,是干净的,赶快吃了吧。要不然放久了可就不好吃了。”
皇上装傻充愣似的点点头说:“那好,既然是干净的,我应该马上将他吃掉。”
皇上用力的将冰糖葫芦咽了下去,觉得像是吃很苦很苦的中药一样,然而他的脸上却还是要装出一副很幸福很快乐的很满足的样子,他觉得他这个皇帝当得很是窝囊。
他也突然有些害怕了,他觉得他想跟大将军斗,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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