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很多百姓已经开始在街上活动了。
他们看见红孩儿这么早从杨静姝家的药铺走出来,十分诧异,议论纷纷。
“我的天哪,这是什么情况?”
“杨氏药铺不还没有开门吗?”
“不得了啊,真不得了,别这杨氏药铺才搬来没多久,看来很有来头啊!”
红孩儿并没有理会这些议论,依旧迈着大步,朝咸阳宫的方向走去。
一位和杨静姝住在一条街上的邻居,也看见了红孩儿从杨氏药铺走出来的那一幕,八卦的性子一下子就上来了,便兴冲冲地往杨静姝家走去。
“花婶,你来有什么事吗?”
杨静姝开门问道,她和这个邻居花婶并不是太熟悉,只是混个脸熟。
“姝儿,我早晨蒸了几个包子,拿来给你们尝尝。”
花婶把热乎乎的包子拿到杨静姝眼前晃了一下,笑道。
我过来,总不能空着手吧。
嘿嘿,拿几个包子当借口好一些。
“花婶,这怎么好意思呀?”
杨静姝有些“受宠若惊”,推辞道。
她搞不明白花婶这次来所为何事。
花婶本身没来过她家几次,今个儿这一大早就突然跑过来也太殷勤了吧!
“哎哟,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这是婶的心意,快收着,还热乎着呢!”
花婶一听,硬把包子往杨静姝手里塞,道。
“那我就谢谢花婶了。花婶,进来坐会儿吧。”
杨静姝见花婶如此热情,也不好意思拒绝,便把花婶请进屋。
“好吧,姝儿真懂事。”
花婶还不忘夸了杨静姝一句。
此刻,杨母正认认真真地坐在屋内给两个女儿缝制衣服。
她想着自己也有七年没有给两个女儿做新衣服了,便打算给两个女儿做几件,以填补自己心中的遗憾和愧疚。
花婶一进门就高声喊道:
“哎哟,杨大姐呀,你今天怎么这么精神呀?”
这嘹亮的喊声把杨母着实吓了一跳。
杨母差点儿扎着手指,她缓缓抬起头,看到花婶,硬挤出一丝微笑,问道:
“大妹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呀,顺便跟你聊聊天。大姐,你这病好了呀?上次来看你的时候,你还病怏怏的呢!”
花婶说着,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病全好了。”
杨母点点头,道。
“那这可真好,对了,你这病咋好的呀?哪个郎中给看的?”
花婶似乎准备“刨根问底”,瞪着两只大眼睛,问道。
杨母不太喜欢花婶这种好打听的性格,便准备给她编个故事。
她装作很神秘的样子靠近花婶的耳朵,把语气压低,小声说道:
“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被小鬼给缠上了,昨晚子时,往身上贴了一堆符,这才好了。你们也要小心点儿,说不定这小鬼不甘心又要附谁的身上呢。”
“啊?还有这事?”花婶一惊,她有些害怕,神色紧张,“这大白天听着,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子,不行,看来我一会儿要去道士那里求个符保平安……”
杨母看到花婶吓得那个样子,不由地在心里偷笑。
“大妹子,要不然,你现在就去求个符?”
杨母拍了拍花婶的肩膀,怂恿道。
其实,她这么说,言外之意是想让花婶离开,自己好赶紧静下心来给两个女儿做衣服。
谁知,花婶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来了这么一句:
“哎,大姐,这不着急,道士那里离我家不远,我熟得很。我来就是想问你们一件事。”
闻言,杨母心头一紧。
这又是要问什么事啊?
真是服了她了,我都被她问怕了。
杨母看出来花婶是个爱八卦的“大嘴巴”。
然而,杨母又不能驳回她的请求,于是无奈地说道:
“大妹子有什么事,问吧。”
花婶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双眼放光,盯着杨母问:
“那个一大清早从你们家走出来的少年,他和你们家什么关系?”
杨母知道不能跟花婶说太多,否则,说不定一会儿满大街都知道沈千尘是她家的救命恩人了,并且还在她家住了一晚。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只不过,花婶一方面爱刨根问底,她得到一个八卦消息,恨不得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另一方面,她还爱四处宣扬,有很多事到了别人的口中就变了味儿了。
所以,杨母不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花婶。
杨母略一思量,反问道:
“谁啊?哪个少年?”
“就是一大清早从你家出来的那个,长得可帅,十七八岁。”
花婶“善意”地提醒道。
“清早来了几个来买药的小伙子,我不知道你说的哪个?”
杨母故意装糊涂,摇了摇头,道。
“大姐,你再想想,他手臂好像受伤了,缠着白布。”
花婶继续提醒道。
她这完全是不问出来就不罢休的节奏啊!
杨母见状,一拍桌子,装作想起来的样子,大叫道:
“哦~你说的是那个小伙子啊!”
这恍然大悟的表情十分到位,必须给满分。
“对!就是那个小伙子!他来你家干什么啊?和你家什么关系呀?”
花婶好像发现了一块新大陆,十分欣喜。
“呵呵,哪有什么关系?他来我家能干什么?就是包扎一下伤口呗。”
杨母冲着花婶尴尬地笑了一下,道。
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是告诉花婶——对不起,您是不是想多了?
“他这么早来你家难道就是为了包扎伤口?”
花婶继续问道,貌似很想了解一些包扎伤口以外的事情。
“当然啦,这早上来买药的人也有几个,我女儿心肠好,见不得别人受伤,所以就给他顺便包扎了一下伤口。”
杨母表面上一脸平静,其实心里早就对花婶没什么好感了。
花婶没有得到想要的“小八卦”,有些失落,但她很快又有了新话题。
“大姐,你来这咸阳城没多久,恐怕不知道那位少年是谁吧。”
花婶扬了扬眉毛,脸上闪过一道精光,问道。
“他是谁呀?”
杨母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继续缝制着手里的衣服,随口问了一句。
我只要知道,他是沈千尘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就行了。
“大姐,他可是大秦的国师,也是打下这片天下的大将军!”
花婶把红孩儿牛哄哄的身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