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锦帕上的那一行字,骆建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的一抽,抬头看向黑夜之中已经失去踪迹的诗绿蓉,忍不住喃喃道:“绿蓉~”
这时,两道劲风传来,只见两个身形嗖的一下落在骆建勋的身旁,看着骆建勋手中的锦帕,洛桑青连忙说道:“师兄,这可怎么办啊,如果诗姑娘真的和那个什么唐汉秋缔结了道侣,那可如何是好,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啊。”
听到这话,骆建勋皱了下眉头,想了想,转过头看向阮素锦,低声道:“阮姑娘,你见多识广,这缔结道侣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想,听到这话,阮素锦却是轻笑一声,瞥了骆建勋一眼说道:“骆大哥,这事和你有关系吗?你不是说,希望我和诗姑娘从此与你无关,说我们值得更好的人吗?既然如此,何必要去管诗姑娘那缔结道侣是什么事呢,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好好的观礼,然后送上你的祝福,不就好了,总归你心里,也没有我和诗姑娘的位子不是。”
听到这话,骆建勋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却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洛桑青见状脸上满是不忍之色,连忙说道:“阮姑娘,你就不要再刺激师兄,师兄现在已经很不好过了,你要是知道些什么,你就告诉他吧,我求求你了。”
闻言,阮素锦却是少见的强硬,直接说道:“洛姑娘你不要再为他说话了,他不好过,难道诗姑娘就好过了吗?这些年,我虽然没见过诗姑娘,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无生谷和天机如意阁既然是同出一脉,那我也不难想象,她到底承受了多少的压力,你说骆大哥不好过,难道我们就好过了,他既无心,又何苦知道这么多,平白让我们陷下去,又不肯直面自己的感情,这又何必呢?若是如此,倒不如让诗姑娘去缔结道侣算了。”
“阮姑娘,你怎么能……”洛桑青闻言眉头一皱,焦急的说道。
“桑青别说了。”结果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骆建勋打断了,只见骆建勋转过身,满是歉意的看着阮素锦说道,“阮姑娘说的对,是我的错,是我优柔寡断,是我不敢直面内心,是我,固守那丝可笑的坚持,她这么说是应该的,放不下的是我,不敢拿起来的还是我,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看着骆建勋脸上黯淡的神情,阮素锦张了张嘴,原本想要继续讽刺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不由苦笑一声,“罢了,我到底是输给你了,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就是了。”
“我想,天机如意阁的来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乃是上古之时,上古十大无上大宗师之一的百花殷芙萝的两个侍女创立而来,不过,你可知道这天机如意阁为什么叫天机如意阁吗?”
“原本,这天机如意阁是叫茹一阁,乃是百花殷芙萝的闺房,不过后来,因为百花殷芙萝追随玄道醉天机的缘故,这茹一阁,就改名为天机阁,后来玄道远走西域,消失在人世间,百花殷芙萝随后也音信全无,天机阁的后人,也就是那两个侍女,为了纪念殷芙萝,便将天机阁的名字,改成了天机如意阁。”
“因为在上古之时,百花殷芙萝是玄道醉天机的侍女,当然,也有传说是玄道醉天机的道侣,反正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因此,太虚观和天机如意阁的关系,也一直甚为紧密,每一代太虚观下一任观主和天机如意阁下一任的阁主,往往都会结成道侣,这个道侣,并不一定是夫妻关系,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多多少少也带着这么一点意思,便是不是夫妻,在外人看来,也是夫妻了。”
“据我所知,唐汉秋乃是太虚观数百年来最出色的弟子,年纪轻轻,就被预定为太虚观的下一任观主,而诗姑娘就不用说了,她原本就是如意夫人最喜爱的弟子,后来又是天机如意阁中最先突破天人化生之境的人,因此,也被预定位天机如意阁的下一任阁主,和唐汉秋缔结道侣,倒也是符合常理的事情。”
说着,阮素锦看了骆建勋一眼,只见他的双眉紧蹙,几乎能够夹死苍蝇了,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有些奇怪,按着太虚观和天机如意阁的历代以来的惯例,在双方都有了继承人之后,就会立刻缔结为道侣,以表示两家的关系莫逆,可是这一次,唐汉秋早在数年之前就成为了太虚观下一任的观主,而诗姑娘,成为天机如意阁的下一任阁主也有一段时日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才要缔结道侣,骆大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是什么呢?”
听到这话,骆建勋心头一动,转过头看了阮素锦一眼,阮素锦话里有话,这一点骆建勋自然听得出来,她想说的是什么,骆建勋也一清二楚,为什么会打破常规,恐怕其中少不了诗绿蓉的反抗挣扎,这一次,怕是她已经无法抵挡来自如意夫人的压力了,要不然,以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把这件事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骆建勋的双手忍不住握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沉声道:“桑青,你做好了,直面太虚观和天机如意阁这两个庞然大物的准备了吗?”
“师兄,你的意思是?”听到这话,洛桑青心里一颤,阮素锦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骆建勋,眼中既有惊讶,同样还是一丝说不出来的激动与欢喜,让她的双眼霎时间水波流转。
只见骆建勋缓缓回头,看着两人勾勒起一个淡淡的,却充满了坚定的笑容,“毕竟,去天机如意阁抢亲,还是抢的太虚观的亲,我想,这次,我真的是要在老虎头上拔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