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六月的天,小孩儿的脸,这话,对于苏州的三月,也同样适用,昨日,还是一片晴空万里,和煦的春风伴随着点点杏花,洋溢出一副春日的美景,这一日,蒙蒙细雨,便悄无声息地落在苏州城内,将这个水乡城镇,带入一片静谧之中。
不过很显然,越是静谧,也越是嘈杂,这片静谧,却是给那份嘈杂,披上了一层薄纱,显得格外朦胧起来。
却说烟雨朦胧之中,太湖之上,也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将那湖中光景,也一一掩盖起来,清风,凉雨,伴随着水面上的水雾,一切犹如仙境画卷一般,却不想,在这画卷之中,一条条乌蓬小船,悄无声息地行径在湖面之上,接着水雾做掩护,朝着那湖中,几处隐秘的地界驶去。
如果看的仔细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乌蓬小船上待着的,都是一个个武者,看他们精神抖擞,满脸刚毅的样子,分明与寻常武者不同,一看就是监武衙出身的,身上的服制也好,气势也罢,都是一般无二。
另一艘乌篷船上,则站着几个截然不同的人,为首的,手持一把装帧精美的宝剑,身后站着两个丽人,手持纸伞,一青一白,若非情况不合适,都有种白蛇传的感觉了,只见那青衣女子,手持一把洁白的宝剑,犹如雪山冷霜一般,那白衣女子,却是手持一根青色的竹箫,宛如林间清风一般,两人站在一起,倒是格外的和谐。
除了他们三个之外,船舱之内,还坐着几个武者,赫然就是江城别院的众人,看到船头的两人,生性好动的徐玉素忍不住说道,“你们看,洛姑娘和阮姑娘两个人真是奇怪,洛姑娘分明喜欢穿青色,手里的武器却是白色的,阮姑娘总是一身白衣,武器却是一把青色的竹箫,这知道的,是巧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姐妹两故意的呢?”
以阮素锦和洛桑青的武功,徐玉素的声音虽小,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闻言忍不住对视一眼,然后目光忍不住落在双方的武器上,随即转身看了徐玉素一眼,便见阮素锦笑道,“徐小哥不说,我还真不觉得,他这一说,还真的是有些巧了,也不知道,我要是拿着洛姑娘你的凌霜剑,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想,应该还是很合适吧,我听师兄说过,阮姑娘你虽然手持竹箫,却是把它当做剑来用的,剑法精妙,不在师兄之下,相比较之下,我要是拿着阮姑娘你的竹箫,怕是要有些不伦不类了。”洛桑青笑道。
几人的对话,骆建勋也听在耳中,闻言不由笑道,“这有什么,桑青你若是愿意的话,我这里有一门打狗棒法,乃是昔年一位游方前辈所创,虽然名字有些粗鄙不堪,但论起招数精妙,算是达到招数变化的顶峰了,日后我将其传给你,你以竹箫为棒,也能力克群魔。”
“这个倒是真的,骆大哥的打狗棒法我是见识到了,以前,我自忖我的一路炫音剑法,乃是当时武功招数复杂精妙之最,除了我家主人之外,天下少有武功能够与之比肩,不想,骆大哥的一路棒法,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洛姑娘你是不知道,在之前,骆庄主用剑的时候,我虽然不敢说能够胜过他,但也勉强能够斗个旗鼓相当吧,可是当我看到他的哪门打狗棒法的时候,我就认定,最多只能在他手上撑三百招,若是以死相拼的话,怕是两百招都不要,我就要落败了,若是他真的传给你,那你的武功,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了。”阮素锦笑道。
“真的?”听到这话,洛桑青心中就是一喜,可是很快,她便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相比较于棒法而言,我感觉,我还是比较喜欢用剑,师兄传给我的剑法不少,我都还不曾融会贯通,又怎么能好高骛远呢?再说了,一门九阴真经,博大精深,我若是能够将其吃透的话,想来也无需那打狗棒法来提高我的武功了。”
骆建勋闻言暗暗点头,不错,武功并不是说越精妙越好,只有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洛桑青一身的剑法天赋极佳,要不然,也不可能将雪山剑法施展的自成一派,如今,骆建勋已经将自己所学的剑法,除了独孤九剑之外,全都传给了洛桑青,以这些剑法为基础,九阴真经总纲为根本核心,洛桑青的剑法,已经逐渐自成一脉了,骆建勋估计,一旦达到先天境界,这些剑法,就会变成洛桑青自己的剑法。
之所以不传她独孤九剑,却是因为一来,骆建勋自己也还没有练成,二来,洛桑青的剑法道路,和独孤九剑并不相同,如果说,她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再学独孤九剑的话,触类旁通之下,修为或许能够更进一步。
可是现在,如果接触了独孤九剑的话,两种剑意相撞,自然是洛桑青自己的剑意要弱一些,她就会从此限制在独孤九剑之中。
如果说她本身天赋一般,能够限制在独孤九剑的剑意之中也已经是超出诸多武者的境界了,可是既然她能够自己走出一条道路来,骆建勋又何必要去限制她的未来呢,因此,也就没有将独孤九剑传给她。
不仅是骆建勋,阮素锦能够修炼到先天境界,自然也不傻,听到洛桑青这话,不由心生钦佩之色,天下武者,为了一本高深的武功秘籍,不惜杀人越货,丧尽天良,用尽手段也要拿到手,一如射雕之中的欧阳锋一样,为了一本九阴真经,数十年都在不断的谋划,争夺,最终把自己弄疯掉了,还在执着于九阴真经一样。
而洛桑青,却能恪守本心,坚持自己的道路而不为精妙的武功所动,这份觉悟,绝对超出其他的武者,当即,阮素锦忍不住说道,“洛姑娘,就冲你这句话,我也要对你道一个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