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贤子与英子正在为走留的问题争论不休。
二人的观点不同,但为了维护无量宫安全的目的是一样的。
这时,上官婉儿从楼道里撩罗走上楼顶,在走近珩贤子二人之际说道:“珩贤子前辈大可离开无量宫,寻求援兵前来解救无量宫的危局。”
“嗯,你什么意思?
莫非你想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境?”
珩贤子寻声望去,瞅见上官婉儿笑盈盈的走来,原本动怒的心情消了一多半。
不过珩贤子还是不能接受上官婉儿的提议。
离开无量宫,让所有人处在危机之中,他珩贤子说什么都不答应。
但英子却与珩贤子的想法完全相左,接话说道:“就你仁义,就你大义凛然是吗?
难道别人就没有仁义之心,对无量宫没有维护之情吗?
别把自己看成至高无上的皇上,自命不凡?”
“呃,我成皇上了?
哈哈,这是我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珩贤子一愣转向英子笑道,倒是缓解了一些紧张的气氛。
似乎一下子回到从前,无忧无虑而玩世不恭的心境。
释然了这些日子紧绷的心绪。
也许是上官婉儿参与进来,无形中减轻了珩贤子与英子的负担。
可怜他们二人没有管理过势力,这次是伤神费力。
再加上动乱连连,战斗不断,越发刺激,加重了他们二人的心理负担。
这人吧,心神压力过大,又绷得太紧,迟早会出问题的。
他们二人就是这么个情况。
眼下,上官婉儿的到来,又替他们拿主意,打破了他们紧绷的心弦,也就放飞心神了。
上官婉儿处在无量宫里观察他们的言行好多天了。
之所以没有出头打理无量宫上下的事物,实际上上官婉儿在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判断他们的动机与心性。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上官婉儿在王浪军离开无量宫之后,心气神都萎靡不振,根本没心思管理无量宫里的事物。
若非最后得知王浪军活的好好的,上官婉儿有可能会郁郁而终。
自那以后,上官婉儿所幸不再管理事物,转为暗中守护无量宫,也就开始监视珩贤子与英子。
目的在于不放心他们二人的动机。
或者说上官婉儿要替王浪军守护好无量宫里的一切,不让任何人侵犯无量宫的利益,替王浪军看家。
因此,上官婉儿自是对他们二人不放心了。
这不,眼看着珩贤子与英子遇到难处,乱了方寸,上官婉儿立马赶上来出主意,接话说道:“行了,其实你不当皇上也不行了……”
“啥,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了?”
珩贤子一惊跳起来嚷嚷,吓坏了,这是要干嘛啊?
当皇上,就自己,珩贤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说珩贤子的师门规制严苛,杜绝了珩贤子涉世入朝为官的条款,违者清理门户。
单论皇上成天处理不完的奏折,让珩贤子去批阅奏折,还不如杀了他来的干脆。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上官婉儿这么说了,又怎么能不让人震惊呢?
上官婉儿眼见他们二人吓坏了,莞尔一笑道:“哟,怎么了,听你这口气,让你当皇上都不乐意了?
你可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当皇上?”
“不是,别人想当皇上管我什么事?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俗,俗的染上了俗世的权贵之气,让你误会我珩贤子想吞并无量宫是不是?
什么当皇上,你的意思就是在试探我对无量宫的动机?”
珩贤子生气了,板着脸盯着上官婉儿低声呵斥,冤死了。
就知道会这样。
这都是王浪军惹出来的好事。
要不是王浪军拍拍屁股走人了,把无量宫留给自己打理,哪里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别说珩贤子动怒了,就算是英子也被上官婉儿的话气到了,呵斥道:“上官丫头,你几个意思啊?
你知不知道这种话是在侮辱我们的人品,可不是小事。
希望你把话说清楚了,别闹出误会对谁都不好?”
“哦,确实有误会,但误会的也是你们自己吧?
第一,你们两位高高在上,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是我行我素的,从未与无量宫里的人商讨过对吧?
当然,你们遇到大事,也曾知会过主母王妈。
但知会一声算什么?
在你们看来,是让主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仅此而已。
可是你们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只怕在主母心里不是滋味,怀疑你们霸占无量宫也不稀奇。
你们说是谁误会了?
第二,你们这种独断专行的行为,自我孤立起来,让军民心神不安,自是乱哄哄的了。
若非公子打造出一大批死士处在最外围,接近五行阵气罩的位置上,守护着军民的安危,整个无量宫里的人早就哗变了。
这是上下离心的误会。
完全有你们一手造成的,没错吧?
第三,你们缺乏料敌先机之能,没有在敌人围困无量宫之前,做出应有的防护措施。
或者说你们当时没打算长期守护无量宫。
以为公子会很快赶回来主持大局。
以至于你们错失良机,未能对无量宫布局防守,请求援兵固守无量宫。
这是你们一手煮成的误会。
第四,我让你当皇上,其实是想让你去皇宫把皇上掳掠过来做人质,要挟皇上解除围攻无量宫的大军。
这对于你来说很容易。
当然,这件事情要秘密进行,最好乘夜潜入皇宫,在掳掠皇上之际让皇上在皇宫布局,制造敌人掳掠皇上,要挟皇上禅让皇位,约定三日后齐聚皇宫执行。
如此一来,你不就做了一回假皇上吗?”
上官婉儿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的巡视着说道,说的有条不紊,有理有据的。
一席话就把珩贤子与英子说傻眼了?
关键是这些问题,他们二人从来都没有想过。
一时之间真是脑阔疼。
不觉间意识到做管理者的难处,似乎要面面俱到,否则就像他们现在这样,尴尬死了。
不过问题有缓急,珩贤子抛弃了尴尬的一面,焦急的抓着脑壳说道:“掳掠皇上,还让皇上布局,栽赃陷害敌人,这算什么事?
关键是目的何在?
这对我们无量宫有什么好处啊?”
“对呀,上官丫头,你把话说清楚了,别藏着掖着,让我们心里窝火,很难受的。”
英子也听糊涂了,根本不知道上官婉儿想干什么?
总觉着这是添乱,越闹越乱,还怎么收场?
须知把皇上掳掠到无量宫,就会暴露无量宫很多秘密,这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
再说了,请君容易送君难。
这都皇上算计到禅让皇位的境地,也就是把皇上得罪死了,无量宫何以自处?
王浪军何以自处?
那皇上李二又该怎么办,怎么想?
总之这个善后的工作无法解决,英子与珩贤子自是不答应这么干了,那是自找麻烦。
“哈,瞧你们吓得,比我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都要不堪,至于么?”
“喂,上官丫头,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掳掠皇上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作死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