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神观是天岳界最为诡异的门派,修行各种邪门的咒术。
在天岳界,通神观的实力仅仅逊色于无涯剑宗,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门派,为何遭了灭门之祸?
难不成……天岳界的几大门派联合起来,踏平了通神观?
“师兄,你看这个。”
包富润在地上捡到了一个陶罐,还有一张金页。
接过包富润递来的物品,陈天齐把神识探入金页内,过了许久,他才把神识抽离出来。
金页里记载的是一种名为《斩魂诡咒》的咒术,取对方一滴血液,滴在秘法制成的草人上,起坛施咒,以付出寿命为代价,咒杀敌人形神俱灭。
对方的修为越高,消耗的寿命就越多,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除非油尽灯枯,实在没有施展此法的必要。
“没有别的东西了吗?”陈天齐把金页放进乾坤袋里,提着陶罐问。
包富润耸了下肩,回道:“玉简都碎了,没有什么完好的东西。”
“等等再说。”陈天齐查看起手里的灰色陶罐,此罐圆肚窄口,罐身上刻着【封魔坛】三字。
除此之外,罐身上还有两种似妖却又不是妖的生物。
一个全身覆盖着森森白骨,滚滚黑气往外逸散,某一刹那,陈天齐感觉到黑气在波动。
再看另一个,头生双角,面容俊美,与那双眸子对视,陈天齐忽然感到头晕目眩,咬了下舌尖才清醒。
‘难道是域外天魔?’
陈天齐沉吟起来,很早的时候,他从杜少谋的记忆里得知,天岳界存在着一道通往魔域的裂缝,每隔一段时间空间通道便会开启,然后,有大波大波的域外天魔侵略天岳界。
‘通神观难道是毁在域外天魔手上了?’
陈天齐忽然觉得非常安静,包富润许久没说话了,不由自主地看向这位师弟,陈天齐大吃一惊,包富润双目涣散,显然是中了某种伤及元神的术。
“师弟!”
陈天齐的手猛地拍在包富润的肩膀上,喝声钻进耳中,直达元神,后者一个激灵,登时清醒了过来。
“师师师……师兄,罐……罐子……罐子有问题!!”包富润后退多步,紧闭眼睛,指着封魔坛情绪激动地说。
“我就就看了一眼,就就就……就中招了,师兄要是没叫醒我,我我我已经一命呜呼了。”
陈天齐无奈一笑,安慰道:“应该是某种阵法,你不要紧张。”
“是这样吗?”包富润脸色缓和下来,“那我就放心了。”
陈天齐手托着陶罐,咕哝道:“这封魔坛到底有什么用呢?”
法宝没有炼化,也是能催使的,只不过无法发挥出全部威能,陈天齐把法力注入封魔坛,随即脸色狂变。
体内法力抑制不住地往外狂泄,仅仅两三息的时间,法力便挥霍一空,甚至开始榨取本命真元!
陈天齐急忙切断了跟化身的联系,在包富润的眼瞳里,陈天齐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像是泄了气,成了纸片人。
乾坤袋掉落在地,藏在符箓化身袖中的一道化身符随风飘飞,然后便见到那满面震惊之色的纸片人自行燃烧了起来。
……
山洞里。
陈天齐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幸好是化身,如果是本体,绝对会抽空所有本命真元,然后是寿命,最后榨的一滴不剩。
这是何故?
答案很简单。
封魔坛是件品阶极高的法宝!
强行催使,就会造成如此严重后果。
陈天齐长吐口气,放松了一下心情,从乾坤袋里找出一颗回复法力的丹药,快速炼化起来。
……
目光再回到洞天秘境内,包富润看看陈天齐遗留下来的乾坤袋,又看看化身符,对着化身符说起来话来。
“师兄,听得见吗?”
无人回答,包富润的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师兄,接下来该干什么啊?”
依然一片寂静,天高地阔,只剩下一个孤独的圆润身影。
包富润挠挠头,把陈天齐的乾坤袋挂在腰间,又收好化身符,准备弯腰去捡封魔坛时,猛然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唰!
从封魔坛内蹿出了一根金色锁链,向着一处废墟激射而去。
包富润闪远,视线在封魔坛和废墟来回游走。
未久,废墟里响起一阵响动,一截手臂从碎石里飞了出来,由于没有人持续地向封魔坛输入法力,那袭向手臂的金色锁链慢慢淡化,最终消失不见。
包富润皱了眉头,又对着袖子里的化身符呼唤道:“师兄,师兄,听得见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我应付不来啊。”
说话间,那截手臂向包富润飞来,如果有了意识一般。
“难道是某种类似手臂的妖兽?”
包富润忽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毕竟是来自另一界面的碎片,出现形状奇怪的妖兽不算奇怪。
包富润决定用几道符箓试探试探。
手一扬,上千道下品符箓迎向手臂,凶暴的能量急速酝酿。
那手臂好像察觉到了危险,轰的一声,一股雄浑的黑气爆发了出来,就如同是洪浪奔腾而出。
五彩斑斓的能量撞上黑色洪浪,两者僵持数息左右,上千道符箓释放出的能量便被黑色洪浪吞噬一空,随后,那缩小了近半的洪浪向包富润扑去。
“果然是妖兽吗?”
常广云暴退的同时,又是上千道下品符箓铺天盖地向黑色洪浪涌去,他的乾坤袋里符箓多的是。
两股能量相撞抵消,包富润环顾四周去寻找那截手臂时,眼角骤然闪过一道黑芒,下一刻,心中警兆大生。
“嘭!”
包富润的身躯被浓烟吞没,随之,烟中有两道黑芒撞在一起,待浓烟散去,包富润看到了远处的陈天齐,他低头看着地上的手臂,散发出的滚滚黑气齐向扎在手臂上的断刃涌去,被飞快吞噬。
“师兄,你回来了!!”
包富润就像是见到了亲人,热泪盈眶,同时诉苦道:“你不知道,刚才的事情太古怪了,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