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怯生生地走近文惠而不敢靠近康熙,康熙打趣道:“你过来,朕就那么招人怕吗?”
此女不敢言语,末了,康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德宛。”德宛声如细蚊。
“德宛?”康熙琢磨着,“很好听的名字,你府上贵姓?”
“回皇上,奴婢家族乌雅氏。”
“乌雅氏,很好,也是名门。”
“皇上抬举,乌雅氏并非望族,不过能有幸入宫伺候皇太后,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说了几句后,德宛渐渐地放开了,不再那么拘谨。
“你的福分不限于此。”康熙定定地看着她,“如今朕的永和宫空着,朕即刻封为你正七品乌贵人,赐居永和宫,你意下如何?”
此语一出,文惠瞪大了眼:“皇儿,向来宫女晋封都是逐级而来,乌雅氏怎可一举封为贵人?”
“皇额娘,乌雅氏好歹也是官家的女儿,让她做宫女太过委屈,而她的父亲官至正三品,让她做贵人有何不可?”
德宛早已吓得不轻,她跪倒在地:“皇太后,皇上,奴婢惶恐,实在不敢受此殊荣,望皇上收回成命,不要折煞了奴婢。”
“怎么?你敢抗旨?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你却视之如草芥,是吗?”
“奴婢不敢,奴婢自知卑微,不敢有何奢望。”
“你放心,这不是奢望,朕保证,你日后必将荣耀门楣。”
由于康熙的坚持,德宛离开了她待了五年的宁寿宫,离开了她伺候五年的文惠,来到了永和宫,且因无其他嫔妃,她由康熙圣旨居于正殿,和宫中的贵妃和七嫔一样,为一宫主位,康熙于当晚临幸了她,而次日当病中的紫贞知晓此事后,也是一脸的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庄重。按惯例,侍寝后的嫔妃应于次日入坤宁宫给中宫请安。
那日一早,紫贞拖着疲惫的躯体来到坤宁宫正殿,贵妃佟佳氏坐于台阶下最靠前的位置,而七嫔则分两列按位次坐于佟佳氏稍后的位置,德宛以前作为文惠的丫环自无权面见中宫皇后,此番是她头次入坤宁宫面见紫贞,她有些紧张,哆嗦着来到坤宁宫正殿,见皇后及众嫔妃都看着她,让她更是紧张不已。
来到殿前,她跪下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宫姐姐请安,愿皇后娘娘、各宫姐姐吉祥。”
紫贞慈祥地道:“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德宛闻言站起。
“你原先是皇太后身边的丫环?”佟佳氏问道。
“回贵妃娘娘的话,是的。”因以前见过佟佳氏,德宛认得她,也认得七嫔。
“乌妹妹好生厉害,一下子从皇太后宫里的侍婢变身为永和宫的一宫主位了,姐姐我是自叹不如啊。”敬嫔章佳氏讽刺。
“敬嫔姐姐言重了。”德宛小心翼翼地道,“嫔妾自知微贱,能有幸入宫侍奉皇上,便是嫔妾的福气。”
紫贞笑着道:“敬嫔,你已经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儿了,大家都为姐妹,共同侍奉皇上,凡事可要多担待点儿才是。乌贵人刚刚入住永和宫,怕是还不甚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