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被皇太后软禁之后,文惠寝食难安,她本想招集后宫诸嫔妃商议对策,转念又想到此乃涉及当今圣上之颜面,此事不宜公开商讨。她在宁寿宫正殿中踱着方步,踌躇了好一会,她来到了皇帝居住的养心殿,皇太后有禁令说不许皇帝出宫一步,未明说任何人不得进去探望,她想以皇帝近日对她的恩宠,皇帝不会对她视而不见,何况她如今已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到了养心殿门口,有太监见到文惠,立即跪下:“奴才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文惠一连焦急地道:“免礼。”说着就要往里闯,被太监给拦下了。
文惠不明所以地:“怎么?你们胆敢拦本宫的驾?!”
为首的太监面露难色:“奴才不敢。只是皇太后有吩咐,皇上正在闭门思过,任何人不得入内。”
“任何人?”文惠疑惑地,“也包括本宫吗?凭你这奴才也敢说‘皇上正在闭门思过’,不怕皇太后和皇上责罚于你吗?”
“启禀皇后娘娘,奴才不敢,皇太后昨日临出养心殿时确实有过吩咐,奴才们不敢不遵,还望娘娘见谅。”
文惠颇为无奈地道:“那么,本宫今日是无法进去面见圣上咯?”
“还望娘娘见谅,奴才久仰娘娘宽仁待下,贤良淑德之美名,奴才们不敢对娘娘不敬;只是,如今皇太后懿旨,奴才们不敢不遵啊。求娘娘饶了奴才吧!”
“罢了罢了。”文惠眼见无法面见,只得告辞。
在养心殿碰壁后,文惠仍不死心,她冒死来到了慈宁宫。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只能求救于皇太后了。太后听到太监的通传,就知道文惠此来与皇帝有关。
文惠来到太后跟前,时已午后,太后午睡刚起。苏茉尔正在为太后梳洗。文惠见状忙道:“臣安见过皇额娘,皇额娘万福金安!”说着文惠恭恭敬敬地太后行礼。
“起来吧。”太后慢条斯理地道,“皇后,你是为皇帝而来吧。”
“皇额娘。恕臣妾冒昧。”文惠突然跪下,“臣妾知道,臣妾不应过问政事,更不应议论朝中之事。昨日朝堂之事,臣妾也略知一二。只是,皇上,如今是臣妾的夫君,是与臣妾举案齐眉之人,臣妾不能不为臣妾的夫君考虑。臣妾斗胆,恳请皇太后收回禁闭皇上之命,还皇上自由。”
太后看似悠闲地摆弄着桌上的一盆金鱼:“皇后啊,哀家知道你的心情,皇帝是你的夫君,这话不假,但是哀家要告诉你的是,你的夫君,不仅是你的夫君,是后宫所有人的夫君,是哀家的儿子,更是咱大清的皇帝,大清的皇帝怎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臣妾谢皇额娘提点。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上或许是一时糊涂了,只是……”
“一时糊涂?”太后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文惠的话,“做皇帝的哪能这般糊涂,放着后宫诸嫔妃不管,居然觑觎自己的弟媳。皇后,你是后宫之主,怎么也不劝着点,反倒今日跑来哀家的慈宁宫,要哀家来放了皇帝,你这个皇后是怎么当的?!”
文惠没有想到,一向对她慈祥的太后今日会突然这样问自己,她懵了,随即她强忍住泪水,一字一句地道:“禀皇太后,臣妾知道,后宫不稳,便是臣妾无能;皇上是至尊,绝无差错,就算有错,也是臣妾劝慰失当而起。皇额娘今日可否听臣妾一言再作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