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银杏从随身携带的锦盒中取出一项圈,递给文惠,文惠接过,轻手轻脚地戴到孩子的脖子上。太后见状忙道:“惠儿,这是……?”
“皇太后,这是臣妾的一点心意。臣妾明知康妃有孕却未曾看望,实在失礼,今日恰逢康妃诞育皇子,臣妾为表歉意,特献上此物,不知皇太后、皇上可是介意?”
太后会心地笑了:“后宫诸人,如若皆是如此,乃我大清之福,皇帝,哀家所言,可是正理?”
顺治今日龙颜大悦,开怀笑道:“皇额娘所言极是。惠妃今日此举,确是展现了我大清后宫宁静祥和的和睦气势。乃我大清之福!”
文惠不好意思地:“皇太后,皇上,臣妾不过是喜欢孩子,略尽薄礼,实在不必如此抬举臣妾。”
“惠儿,”太后爱怜地看着文惠,“哀家知道你的心意,相信康妃也能明白,如今你已正式封妃,日后可还要为皇家开枝散叶。”
听到这里,文惠脸不禁一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太后并未就此罢休,转身告诫顺治:“皇帝,如今皇长子早逝,你膝下唯有两个皇子,日后可不要忙于政务而荒废了子嗣啊。”
“皇额娘教训得是。”顺治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违逆。
太后继续道:“皇宫里本来就应该多子多福,如今惠儿入宫了,皇帝,你还没去宁寿宫看过惠儿了吧?”
顺治不好意思地:“皇额娘,是儿臣疏忽,近日疲于政务,竟无暇顾及,忘皇额娘见谅。”
“政务固然重要,”太后打断他,“满蒙联姻也是政务的一个方面,后宫的嫔妃大都来自蒙古,如若冷落她们,于我大清之发展不利啊。”
“儿臣谨遵皇额娘教诲。”顺治连连称是。
太后说到这里,环顾了下四周,道:“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又示意在场的奴仆们,“你们好生伺候康妃,都听明白了吗?”
“奴才遵旨!”
“奴婢遵旨!”
太后率苏茉尔率先出门,皇上、文惠等嫔妃也带着各自奴仆按顺序出了景仁宫的大门。
回到宁寿宫,文惠长叹一口气,道:“我今日真是太高兴了,入宫不过一日,这就见到了皇上。”
银杏接过话碴:“那是,依奴婢看,太后厚爱您那是没得话说,这皇上啊,对您仿佛也很上心哪。”
“是吗?”文惠有些不太置信,“我怎么感觉他对我好像视而不见?”
“不会的。”银杏肯定地,“皇上和您今日才见彼此第一次,难免会觉得陌生,以后啊,肯定会越来越熟悉。”
“银杏。”文惠轻唤道,“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今日太后好像对我特别上心,明明是康妃生子,太后却对我如此偏心,你没看到,其他嫔妃看我的眼神,真的让我有些受不了。”
“娘娘!”银杏劝慰她,“您别多想,做好自己就可以了。谁叫您是太后娘家的亲戚呢,如今静妃被贬,您可是皇太后心尖儿上的人哪。即使是皇上,奴婢听说,以前对废后可是连正眼都从未瞧过一下呢,您就没瞧见方才皇上看到您都在微笑吗?”
文惠的脑子里飞快地转了转,甜甜地笑了,随即又收敛起笑容,因为刚才她太招摇了,所有的人都在刹那间看到并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这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银杏见状,悄悄地提醒她:“奴婢听闻,皇太后有意让你入主中宫,所以才会如此抬举,从方才的情形看来,太后对您可是很满意呢。”
文惠脸色微微一变,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