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这是洛林脑海中唯一跳跃的一个念头。
僵在那里的洛林,不知该如何是好。
动吧,担心彻底把秦婉淑给弄醒,那样就说不清楚了。
不动吧,万一她忽然醒了,一样说不清楚。
一向雷厉风行的洛林也一下子变得优柔寡断起来,而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欠揍呢)。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秦婉淑哼哼唧唧了一声,抱着洛林的娇躯更进一步的朝这边靠拢过来,双峰早就被挤压变形,她却一点都没有退缩,而是『迷』『迷』糊糊的砸吧着嘴吧,然后……醒了过来。
一双美丽的双眼,惺忪的张开,感受到刺眼眼光的一刹那,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猛的睁开。
然后……秦婉淑面『sè』陡然赤红,红的都快要滴下血水来!她美目错愕,震惊,羞愤,诧异的直直的盯向被她“强制”抱住的洛林。
在长达十秒钟的常常沉默之后,秦婉淑忽然“啊”的失声呼喊,然后动作非常非常迅速的就将被褥全部裹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张俏丽的脸蛋儿一会儿煞白一会儿赤红,眼睛还很不争气的朝洛林的地中海部位看了一下,注意到洛林那不知何时搭起来的高高的金字塔帐篷之后,她终于受不了此时尴尬的场面,慌忙将盖在自己身上被褥“哗”的一声将自己彻底盖住,脑袋瞬间埋了进去。
然后,被被褥紧紧的捂住的秦婉淑,在轻轻的颤抖,不知道是在哭泣,还是怎么了……
“呃……婉淑……我……其实……那个……我也是刚刚醒来……然后就看到……嗯……那个什么……”
洛林此时感觉尴尬至极,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不只是秦婉淑,他的脑袋也已经完全空白一片。他是多么的想解释啊,可是……这种情况,自己解释还有用么?
看了看自己那一耸金字塔帐篷,洛林yu哭无泪,这是人证物证俱在啊……自己想抵赖是绝对不可能的啊……可是……自己可什么都没干啊……真的……
有生以来,洛林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话语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深吸了一口气,洛林下意识想上去拍一拍被被褥紧紧包裹着的秦婉淑,可当自己的大手快要触碰到被褥的一霎那,洛林又缩了回去,他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啊……
咬了咬牙,洛林豁的坐起身来,走下床边,然后就走向了洗手间。他在想,也许当自己洗漱完了之后,秦婉淑会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或者……她自己能够回想起来昨晚其实是她自己脱的衣服吧?
抱着一丝侥幸,洛林忐忑不安的洗漱完毕,当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洛林发现床上仍然是一个蜷缩在被褥里的大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洛林想起刚才蒜头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哎,这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眼下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秦婉淑说,于是,在犹豫了半天之后,洛林终于显得底气不足的开口道:“那个……婉……秦阿姨……我还有一点儿事需要立刻去做……所以……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好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蜷缩在被褥里的秦婉淑依旧在颤抖着,洛林实在是没办法,呆呆的占了几秒钟之后,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便迅速的穿上衣服,yu哭无泪的离开了房间。
…………
在洛林离开之后,秦婉淑依旧在被窝里蜷缩着。
她颤抖,并是不是因为哭了……而是紧张的了……
她刚才甚至是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刚才自己是怎么抱着洛林的,她记得非常清楚,自己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一双峰峦紧紧的积压在洛林的身上,没有丝毫的隔阂,紧紧的挨着。更有意思的是,刚才她在睡梦之中,梦到了类似的场景。
尽管地点不一样,但……梦中的自己和刚才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差不多。
都是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在床上,自己紧紧的搂着洛林,就像一对新婚夫妻一样亲密,当然,梦中的他们,都穿着衣服。
尽管已经提高到了关门的声音,也知道洛林已经离开了,但秦婉淑却是迟迟没有从被窝里出来,她现在已经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回想起刚才洛林那下身搭起的高高帐篷,她感觉自己那一瞬间的呼吸都似乎要停止了!
“小林刚才那样……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被窝里,秦婉淑痴痴的想起洛林搭起帐篷的样子,羞得耳根滚烫,但心中竟然隐隐升起了一丝自豪感,虽说自己是女人家,应该懂得矜持,但是想起自己跟洛林『裸』、身相拥的感觉,自己却是那么的眷恋,她甚至感觉自己的怀中,仍然残留着洛林的温度和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味。
可是一想到刚才洛林竟然就这么离开了,秦婉淑还是感觉有些失落,竟然隐隐埋怨了起来:“唔~~臭小林~~真是笨死了~~人家都那样和你抱在一起了……你却就这么走了……也不主动过来哄哄人家……啊呀呀~~~不行不行,怎么可以这么想……小林一定是觉得我是他的阿姨,所以才……”
此时秦婉淑根本就没有去想自己的衣服为什么全都脱掉了,只是钻牛角尖的自顾自的梳理起自己与洛林的关系,在感情的面前,女人往往是很笨的,但同时……又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在胡思『乱』想中,秦婉淑就这么在被褥里蜷缩了足足一个小时……
而在另一边,洛林则已经来到了九龙城的大旺街。
跟蒜头打了一个电话再次确认一下,洛林『摸』到了水伯的追悼会。
刚一走进追悼会的现场,洛林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甭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是一身黑『sè』的装扮,一个个看起来情绪低落,但是洛林的眼力劲儿很尖锐,很容易的就捕捉到了几个佯装北上模样的人物,见到这个情况,洛林心中跟个明镜儿似的,他知道,这些个人物,应该是曾经和水伯有过节吧?
洛林猜的还真没错,这群伪装哀伤的人物当中,就有合联盛以及黑星的成员。
而黑星的少主万公子和合联盛的屯门扛把子沙皮,当然也是赫然在列。
“喂,那个人是谁?”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忽然出现在了追悼会的洛林,纷纷低头交语,朝他看去。
“不太清楚,眼生的很。”
“不是……我看的倒是挺眼熟的,似乎是在哪个杂志和报纸上见过?莫不是什么娱乐圈的明星?看他那气质,还真的像是走文艺的。”
这个时候,哪个黑星的少主万公子却是冷的一笑,沉声道:“呵呵,看来,你们的功课做的很不到位啊。这位小帅哥,可是近两年在京城方面大名鼎鼎的人物,洛氏集团的少公子,洛林。知道华人至尊和华人视野吧?就是这小帅哥手底下的产业。”
“哦!原来他就是水伯生前的合作对象啊。”
“行了,少说两句,今天人多眼杂,别坏了气氛。”上一次新记的龙头大d李港生归西的时候的丧礼,沙皮还有黑星少主万公子惹了一些口舌之争,他们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今天犯不着继续玩儿那激将法,所以也就格外注意影响。现在水伯也死了,他们对拿下新记还是很有把握的,所以一些不必要的争端,就没必要再挑起来。
水伯虽然也是新记的人物,但……人家可是hongkong黑道上的泰斗级人物,是上个时代的人杰,无论是谁,都对他有一些尊敬,很多人都知道,如果这些年没有水伯一直在新记撑着场面儿的话,恐怕新记早就在hongkong地下势力三分天下的历史上除名了。
hongkong的地下社团很有历史,有历史,就代表着规矩多,有讲究。
尊重先辈,就是一个必备信条。
蒜头看到了洛林过来,就朝洛林摆了一下手,算是打个招呼,然后迅速的跟身旁的司仪招呼了一声,司仪立刻就扯着嗓子道:“有客到!华人视野电影公司总裁洛先生来访!”
伴随着这么一个吆喝,洛林心领神会,知道这是要让自己上香,于是他便一脸严肃的沿着吊念的通道,一步步走向放着水伯遗相的牌位,点燃三支香。此时洛林心中暗道:幸好今天也穿着一身黑,不然就有些不像话了。
“请来客鞠躬悼念!”伴随着吆喝,洛林鞠了三躬。身旁立刻传来几个披麻戴孝的家属模样的人的哭喊,有点儿夸张,但他知道,这就是丧礼的规矩。
“请上香!”又是一声吆喝,洛林『插』好香火。
“家属答礼!”
伴随着几个叩首,洛林便朝蒜头的方向走去。
原本他以为蒜头是会在排位不远处站着的,可谁知他却是一脸严肃的背手走向稍远一些的地方站定。如果不是洛林的眼力劲儿惊人,还真难在人群中jing确找到这个小个子的方位呢。
“洛先生,很感谢你能来参加水伯的追悼会。”看到洛林迎面走来,蒜头有种的表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