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放下心来,麦利克哈哈大笑道:“如此就好,你去和阿菲法庆祝吧,对你们而言,今日可是个大喜的日子!”
接下来就是晚宴的正式开启了,他们二人需要了联袂向来宾们敬酒,那种酒仅是象征意义的纯粹果酒,其中的酒精含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更重要的是,需要李之亲手烤制肉食,来招待每一位客人,并会依客人要求,或唱或跳,来上一段即兴,以示感谢。
当然仅是流程如此,目前状态下,又有几人胆敢让李之出丑,况且阿菲法的身份在此,那些所谓的伴娘也会本分很多。
定亲仪式实际上也就如此了,其隆重『性』质,远远与婚礼无法比拟。
像是阿菲法这样的帝王之女,婚嫁还有广宣天下知的另一层意思,为表皇室的至高无上,还有游行节目,就如同大唐皇家婚礼的满城花车游示,巡游后由主持人大声向众人宣布,在真主面前两个新人的结合等等。
此时篝火旁的女孩子们的狂欢正酣,引得许多帐篷外的『妇』女们也来了兴致,纷纷站在原地,用舌头发出噜噜噜的叫声,以表达赞成与高兴,这也是阿拉伯『妇』女借机抒发感情的机会,一整年里可遇不到几次。
半晚上时间,就在一片纷『乱』欢叫声与鼓乐声里结束了,或许那些阿拉伯人很是尽兴,但对无酒不欢的大唐人而言,就有些寡淡无味了。
因而晚宴过后,伏辰等人就聚合起来,来到某一隐秘地儿把酒言欢,倒也不担心被当地人知晓,因为有李之的禁制在。
但李之带着阿菲法悄然来到了那处闺房,同样布下禁制,在阿菲法的一脸的娇羞里,沉浸在越发深厚的夜『色』里。
等将清绮几女召唤出来,很快就有人察觉出闺房内的气味不同,于是阿菲法被几个姐妹的调侃是避免不了的。
连续几日不见,夫人们还是很想他们两个的,免不了在将那处闺房摆设搬空后,留下了他们细细盘问。
这种事自由阿菲法去解答,李之与三老问安后,就找到奥斯、伯哈义、法立德三人。
他们在李之的允许下,已经去通天阶处修炼过,并有足够的灵气提供修炼,这三人竟是很满意此时的生活状态。
当然就是不满意,他们心内也生不出逆反心理,但能满足各自的修炼,足以令几人开心不已。
李之来到的目的,就是将淬体丹交代出去,三人体内运行功法并不适于更深层次晋阶,体质改造,势在必行。
不过这事也急不得,毕竟已具有极高的修为,预先在其体内留下一缕真元力辅助,淬体丹服用后,才能由运气引导,慢慢将体内经脉惯有走向转换过来。
转过去的两天里波澜不惊,事关帝国事务李之也在刻意避讳,白天里就带着小尾巴一样的阿依莎四处游玩,倒也乐趣满满。
第三日一早,婚礼庆典准备在即,李之所在的迪蒂宫再一次人满为患。
较之定亲当日,此时的客人们更是成倍增加,据来客们说,今日里整个城内都在张灯结彩,不知何人的主意,居然一改传统的婚礼『色』调,添加了几分大唐喜庆装饰。
其实这两天内李之没少听闻,自从在定亲之夜显『露』身手之后,仅一天的工夫,马士革大街小巷就在流传着阿菲法公主,自大唐找回来以为**师。
无人知晓**师的由来,因为两国都没有类似称呼,总之将这个莫名称呼传颂的很神奇的样子。
皇室内诸事缠身,并没时间干涉城内传闻,相关知情人又不好打探宫内情形,普通百姓便以为传闻确凿,于是李之就稀里糊涂的有个这样一个名号。
因为此事没少招来身边人揶揄的李之,也仅是抱以一笑了之。
正式典礼是在晚上,但一整天李之与阿菲法需要坐上花车,根据时辰不同,数次往来于城内不同路线。
而且根据传统,新娘要更衣七次,衣服的颜『色』分别是:白、红、绿、黄、蓝、青和黑。
每一次巡游,还要有伊斯兰教的教长立于前面马车,一路虔诚地唱诵上一段古兰经,以求安拉宽恕新娘离开养育自己多年的父母,即将扑入爱人的怀抱,并求安拉保佑自己日后诸事顺利,大吉大利。
为显示君威浩『荡』,李之二人还要沿途撒上些铜钱,那时候阿拉伯帝国平民极穷,这种刚刚锻造出来的铜钱很是抢手,每每都会引发无数人争抢。
一整天下来,便是李之都感到全身疲累,更不要说阿菲法了。
好在有李之的真元梳理,两人才好不容易捱到夜晚掌灯时分。
灿若繁星的篝火再一次点亮帐篷集中之处,婚礼现场会专门有人高唱来宾的姓名和贺礼的数量。
随着亲朋好友的增多,偌大的帐篷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男宾都身着传统白袍,脚穿拖鞋,见面时古怪的礼节很是独特。
“砰嚓嚓”一阵铿锵的鼓声在空旷的夜空中回响,乐师正在敲击阿拉伯传统乐器手鼓。
只见这种用羊皮或牛皮绷制的简单打击乐器,在他们的手中上下挥舞,口中还需要迸发出伴唱声。
在一位身材高大穿阿拉伯大袍的领舞者带领下,来宾伴着节奏的敲击声和阿拉伯传统音乐,踏着柔软的地毯,步调一致地前后左右地相互对唱、对跳着,犹如大唐蒙古族游牧民的篝火舞。
一会儿,他们又跳起了显示男子汉刚健气概的剑舞,高大威猛的男子手持长剑,迎风翩翩起舞,时而弯腰,时而挺胸,时而杀气腾腾,时而仰天长啸。
所持长剑,也在随着鼓声的节拍在空中挥舞,嘴里合着节拍大声喊叫,却令人分明感受到一种粗犷美。
此时小孩们也不闲着,他们边歌边舞,相互嬉闹,穿行于跳舞的人群之间,婚礼就在音乐声、歌声、口哨声响成一片的欢乐气氛中来到了。
在此之前,充斥着豪商巨贾、达官贵人的大搞排场,婚礼费用必然惊人。
李之早打听到了皇室现状,如今更因一些异状发生,出于为麦利克帝王着想,李之将两千枚金币,通过明王假借名目,转交给皇室。
莫要小看了区区两千枚金币,可是与大唐的十万两纹银等价,这样一个巨大数目,又是在物价相对低廉很多的阿拉伯帝国内使用,就是再举办几次婚礼也足够了。
一系列繁琐而庄重的程序开始后,现场很快就安静下来,李之与阿菲法也如之前他所玩笑的那样,就如木偶一般被主持人摆弄来摆弄去。
为照顾李之与大唐脸面,不应该出现的阿菲法,则是始终现场,以便随时有人给李之及时翻译,不然换做一个大小伙子,那等情形会很诡异。
直到一切章程走尽,现场才逐渐恢复了热情,仪式的**是马赫迪代替新娘的父亲,将象征婚姻幸福美满的葡萄干撒向空中。
在场的亲友特别是孩子们会争先捡食落在地毯上的葡萄干,谁捡得最多就预示将来最幸福。
随着一阵喧闹声,全套仪式才宣告结束,宴会正式开始。
阿菲法却拉着李之躲到一边诉苦,她昨晚可是坐在椅子上直到半夜,那些『妇』女和姑娘们一边向她挥舞手帕和扇子,一边唱着祝贺婚礼的歌曲。
她们是尽兴了,阿菲法却因全程要一直笑,到现在两个腮帮子还酸痛酸痛的。
但今日的婚礼她是不能笑的,而且依照当地风俗,婚礼只会是新郎一个人的舞台,能与自己男人一同出现,还是她公主殿下的尊崇身份起了作用。
李之没有取笑她,因为在她眼里,他看到了淡淡的惆帐,那是因为从此后就要彻底远离家乡、亲人的不舍,还有就此脱离信仰的无措感。
将阿菲法搂在怀里,一遍遍给她哼着刚刚在宴会上学到的祈愿歌,尽管词汇、语调严重的不符,怀里的女人却听得入神。
婚后的第二天,一行人就登上阿明找来的船只,顺着拜达拉河漂流而下,沿途万木竞发,鸟语花香,绿树鲜花衬托着的这座古老的城市,在午时阳光下美丽动人。
台德木是距离马士革四百多里之外的沙漠深处,又在通往前黎巴嫩山脉的唯一捷径东端,使那里成为商队启程和终止的标志『性』地点。
他们此行不一定会抵达那里,按照阿菲法与阿明的推断,那处荒山应该就藏在四百多里的范围之内。
只北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因顺流而下的船势遄急,原本草木葱茏,鸟语花香的绿洲景『色』就被远远甩在了身后,岸边一排排挺拔秀丽的白杨树,也被荒草荆棘所替代。
只有仍宛如玉带的拜达拉河波光闪烁,蜿蜒其间,与东面远处茫茫无际的沙漠,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西面平原上也逐渐出现荒山野岭的座座高耸,那儿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看不见一点绿『色』,给人孤独忧伤的感觉。
偶尔出现的树木零星,也都已静默的拂去满身的翠绿,只剩下北风从枯木残花上呼啸而过,一切那么的萧条和没落,
一路上,李之一直在施放着神识,竭力感知仿佛会被一晃而过的隐形禁制力。
此次他身边的修炼者都跟了来,与明王约好的三日后启程归返,此行可容不得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细查每一处疑似山景。
原本众人一路上还兴致浓浓,但越来越荒芜的两岸景『色』,与夜晚『潮』冷湿气的渐趋浓郁,使得大多数人都纷纷躲到了船舱里。
这条船是阿明征调来的官船,中型大小,各式齐备,且船舱足够大,有可容得下二、三十人的巨大空间。
因拜达拉河由南至北的河面落差极大,一路漂流如疾流,返回却要艰难得多了,所以船上只配了两位艄公,在下游就会放弃船只,而不会跟随返往,自有朝廷派员前去取回。
李之向官方提出的借口,是体验一下顺水势疾速漂流的乐趣,此举被他人视为高人的莫测脾『性』,倒也无人感到怪异。
路途也不算是太无聊,因为阿依莎也吵闹着跟了来,这丫头如今成了李之的跟屁虫,甩都甩不开的,在船上却兴致高昂,属于大家的开心果。
如今她与李之很是熟络,而且极为聪明,居然仅仅几日功夫,就能与他用汉话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