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童轻易不开口抨击别人,但是一开口,总能让人心服口服。
但是两人那会老老实实的闭嘴,水花哼哼唧唧的:“这雨说下就下的,以前怎么没有说起来,自从有些人到了部落,部落就越来越不好了。”
“就是,之前还有好多部落人失踪,我看八成也是有些人的原因。”
红菊话音未落,木梳忍不住道:“那些人不是已经说清楚了,是去了其他部落”
“我说什么了吗,木梳,你急什么”红菊似笑非笑的“难道是和某些人走的太近,知道什么哎呦,我听说天神会把厄运降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啊,走到哪,就把坏事带到哪。”
“对啊,要不然怎么之前寒季都不下雨呢。红菊,还是别说了,免得有些人多想。”
两人一唱一和的,倒是引来了许多人的讨论声。
“都闭嘴”魏漠离眉头一皱的站出来,将瑾童挡在身后。
红菊跟水花一惊,都不在说话了。可是有人不怕他,比如说土力。
“族长,你不能为了自己就让整个部落都陷入厄运吧”
“就是,把瑾童赶出去”有自己儿子给撑腰,红菊再次开口。
“哎,红菊,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有人开口袒护瑾童,没想到这次竟然是河丽。
不过随着她接下来的话,瑾童就明白,这分明就是把厄运的幌子落实在自己身上。
只见她满脸的笑意:“族长不是说过吗,瑾童就是我们东城的人。唉,虽然她来部落没多久,部落就发生了这么多不幸。但是现在是寒季,她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可能呢。不过寒季还这么久,真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事呢。”
说来说去,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对啊她要是还在部落,我们岂不是都要死在寒季”水花没有河丽那么深的心思,直接说出了口。
“水花,就是没有瑾童,我看你也活不过寒季了。”木梳呸了声“还真有不要脸的,没有瑾童,不知道多少人都死在寒季之前了。不说别人,就说那个白烟白丹,河丽我要是没记错,是瑾童把他们救回来的吧怎么,人好了就不要脸了,也不怕遭报应啊”
河丽脸色变了变,但是很快又挂上一副笑脸:“我当然记着瑾童的好,但是为了部落”
“真没看出来,河丽姨你这么大义凛然。兽父兽母,当年河丽姨是不是也这么好心啊”说话的是亦曲,关于当初河丽看上亦白,想暗害飞水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不过虽然不待见河丽,好歹看在她是长辈,不愿意让她难堪。可是她现在非逼着瑾童,自己就看不下去了。
“亦曲”飞水忙呵斥她“不要乱说。”
在看亦白,眉头皱了一下。至于河丽跟白烟,脸色就更难看了。
瑾童也能猜测出来,当初这事情,肯定有过。
“亦曲,你要是不想瑾童走,那你走啊。”白诗翻了个白眼,忙挑出来维护河丽。
“我凭什么走,要走也是你走吧。你这些年在部落干过什么好事是打过一只野兽还是采过多少东西,就会跟这个拉帮结派和那个眉来眼去,仗着自己好看就觉得是男人就要喜欢你吗”要是说亦曲给河丽点面子,但是白诗的脸面她一点也不在乎,句句犀利“还觉得族长应该喜欢你,觉得自己比瑾童好,呸我告诉你,瑾童比十个你好看就算没有瑾童,族长也不可能看的上你。”
“你你你”白诗气的身子发抖“反正瑾童就是个祸害,就得走要不然,整个部落都得遭殃你问问有谁想遭受厄运打不了就投票吧”
在部落,驱逐族人的时候,如果族长同意,也需要有三分之一的族人同意。要是族长不同意,则要有三分之二的人同意,这个人才能驱逐出去。
可以肯定,魏漠离是不会同意的。不过白诗依旧很有信心,她还是清楚站在自己这边的人有多少的。
瑾童心里一紧,这天寒地冻,她能去那
看着一个个举起来的手,她一阵眩晕。这种场景,曾经几何,这么熟悉
当初她去打工被误认为是小偷,偷拿了店主的一百块钱。任凭她怎么解释,围观的人却没有一个相信的,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全是谴责,一声声的辱骂,当然,还掺杂着一些同情。
她现在好像再次身临其境。
“就是她,肯定是她”那个发胖的店主就那样抓住她的手腕“她看着就那么穷,一看就是会偷东西的”
“我没有我没有”她瑟瑟发抖,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是穷,但是也不会去偷别人的东西。
“不是你还能是谁”那个店主好像是一只战胜的公鸡,声音格外的高“除了你还有谁能穷到一百块钱都拿不对,是偷”
“真的不是我”
眼泪就在眼里,可惜没有人会同情。
“不是你那你问问,大家说说,她像不像贼”
瑾童犹记,她的手被高高的举起来,那是的她瘦的血管一根根的都爆了出来。可惜,她听到的是一声声的附和“这双手一看就像贼”“就是,还不承认呢。”“呸,连一百块钱都偷,真恶心。”
她当初在阳光下,绝望的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任人指点。
虽然后来警察来还了瑾童一个公道,这件事却对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当初所有人都嫌恶她,只因为她穷
如今所有人都厌恶她,只因为她弱
为什么,她要扮演一个任人宰割的角色
“我没有”瑾童身子发抖,身上的鸭绒衣已经结出来了冰凌,在身上硬邦邦的带着寒气。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愤怒,瑾童瑟瑟发抖。
“人已经够三分之二了瑾童,你不走也得走。”
白诗乘胜追击,脸上都是得意。
“别怕。”魏漠离站在瑾童身后,将她的眼睛捂住。
瑾童在他心里干净如天光,这些人这么丑陋,就不要在给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