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藏小次郎毕竟是习武之人,虽然喝多了酒,招式比较凌乱,但还是轻易地将秦传推了开去,然后急促地喊道:“我不想和你打架!”
愤怒的秦传哪里会听得进去,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撞向了小次郎。
小次郎颇感无奈,看来只有将秦传弄晕,才能解决掉这场打斗了。
待秦传跌跌撞撞地冲到小次郎的面前,小次郎一个侧身躲过攻击,随后单手聚力,一掌砍在了秦传的脖子上。
秦传嗷地一声便趴在了地上,像死尸一样纹丝不动。小次郎走上前,准备把秦传拉起来。
小次郎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他认为秦传已经昏迷过去了,所以没做多少防备。不料就在此时,秦传的身子突然一动,随即一道夺目的红光闪过,小次郎顿时感觉胸前传来一阵剧痛,惨叫着后退几步。
小次郎用惊诧的眼神低头看去,一道巨大的伤口从他的小腹一直蔓延到肩膀,鲜血不断喷涌而出,转瞬间小次郎已变成了一个血人。
秦传依旧坐在地上,本应挂在秦传腰间的那把长刀,此时却被他握在了手里。冰冷的刀身沾满了鲜血,但诡异地是,紧紧几秒钟的功夫,刀身上的鲜血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仿佛被吸收了一般。
看到眼前的情景,秦传吓得大叫起来,如同疯子一般不停地自言自语:“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喝多了酒以后才不小心出手的,你变成了僵尸可不能怪我啊。”
嘟哝了一会儿,秦传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小次郎,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咦?你怎么没变成僵尸啊?”
此时的小次郎站在原地,剧烈的疼痛让他大口喘着粗气。鲜血继续往外流着,小次郎感觉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脑子开始嗡嗡作响。
就在小次郎快要倒地的那一刻,身上的疼痛感突然消失了,意识也渐渐恢复。与此同时,一股燥热感袭遍了小次郎全身,他的内心突然腾起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杀戮欲望!
秦传呆呆地望着浑身是血的小次郎,正惊诧间,小次郎的眼中突然流露出野兽一般的凶残光芒,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冲向秦传。
秦传怪叫一声,从地上跃起。心慌意乱之下,秦传挥刀砍向了气势汹汹的小次郎。
小次郎并没有抽刀抵挡,也没有闪身躲避,而是用身体硬接了这一刀。
秦传一刀刺中了小次郎的肩膀,狂暴的小次郎大声怒吼着,伸手抓住了秦传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嘎巴”一声脆响,秦传的右手腕被折断了。
秦传惨叫一声,松开了手中的长刀。小次郎还没有完全失去自我意识,用力将肩膀上的长刀拔了下来。
见刀被夺走,惊慌失措的秦传拔出刀鞘胡乱挥舞着,妄想抵挡小次郎的攻击。小次郎只是一挥手,便轻易抓住了刀鞘。
扔掉刀鞘,小次郎再次持刀砍向了秦传。早已丧失战意的秦传终于忍受不了恐惧,大叫一声转身就逃,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小次郎正欲追上去,不料刚跑了没几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小次郎朝前趔趄了两步,急忙用刀撑地稳住身体。但眩晕感仍然在持续,几秒钟后,小次郎身子一软跌倒在地,随即昏迷了过去。
待小次郎从昏迷中醒来,天还没有亮。小次郎站起身靠在墙上,慢慢喘着粗气。从秦传手中夺过来的刀依旧被小次郎紧紧攥着,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小次郎一边望着手中的长刀,一边回想着刚才那段疯狂诡异的经历。当回忆到自己被秦传砍了一刀鲜血喷涌的时候,小次郎不由自主地想要看身上的伤口。这一看不要紧,小次郎发现自己身穿的衣裳除了被刀划破之外,一丝血迹都没有。而被秦传割破的两道巨大伤口也已经愈合成了疤痕。
惊讶之余,小次郎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手中的这把长刀,是传说中的名刀吸血鬼吗?因为只有吸血鬼,才有可能将血液吸收得如此干净。
但在传闻中,凡是被吸血鬼刺伤的人都会变成干尸。然而小次郎非但没有变成干尸,身上的伤口也在短时间内不可思议地迅速愈合,这让他困惑不已。
不过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眼看天就要放亮,小次郎捡起刀鞘,匆匆离开了巷子。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小次郎买了第二天最早一趟从文国飞往日本的航班机票,结束了他的文国之旅。
听到这里,我不禁皱眉沉思:饮血的线索最早出现在我居住的那座城市——洛泉市,然而在小次郎的叙述中,饮血却出现在距离洛泉市千里之远的一座南方城市。
根据小次郎的回忆,秦传在砍伤小次郎的时候,曾经嘀咕过“变成僵尸不能怪我”之类的话语,由此我推断出秦传很有可能就是杀害张明亮一家三口的凶手,但他为何要将饮血千里迢迢地从北方带到南方呢?
我没有向小次郎提出这个问题,估计问了他也不知道答案。我现在只想弄清楚秦传的真实身份,便开口问道:“这个秦传具体长神样子,身上有没有明显的特征?”
小次郎思索了一阵,形容了一下秦传的外貌,然后说道:“我记得在酒吧和秦传喝酒的时候,看到他的手臂上有一个金色鼠头模样的纹身。因为这个纹身很显眼,所以留给我的印象很深。”
“是老鼠。”我沉声说道。
“十二生肖中的老鼠?”金子突然问道。
我惊讶地看着金子:“你也知道十二生肖?”
“略有耳闻。”金子点点头,“据说是十二个凶狠残暴的罪犯,每个人都是犯罪手段极为厉害的牛逼角色。因为他们每人都有一个动物的称号,所以世人将这十二个罪犯统称为十二生肖。”
听了金子的话,我不禁得意地笑着:“其实他们也不是很牛逼,是世人将他们吹嘘地过于厉害了。十二生肖中的猎狗,就是被我亲手送进文国第一监狱的。”
金子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会,道:“哦,那确实不怎么牛逼。”
我顿时有一种想杀了金子的冲动。
“所以说秦传就是十二生肖中的老鼠?”小次郎问道。
我摇了摇头:“老鼠之所以能名列于十二生肖,自然有他超凡的本事。老鼠是个窃贼,并且建立了文国最大的盗窃集团,几乎全国所有的窃贼都听命于他。虽然老鼠是盗窃集团的总头目,但他为人神秘莫测,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所以我觉得,秦传并不是老鼠,而是老鼠盗窃集团的一个成员。”
猜测到这里,一些假设便说得通了:作为一个窃贼,秦传到张明亮家里偷取饮血,却意外将张明亮一家三口杀害。然后秦传来到南方后,在酒吧遇到了宫藏小次郎,两人之间起了摩擦,最终秦传逃跑,小次郎得到了饮血。
听完了我的推断,金子冷笑着对小次郎说道:“你折了秦传的手腕,岂不是断了他的求财之路?”
小次郎叹了一口气:“那时我好像走火入魔了一般,行动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啊。”
言归正传。小次郎回到日本,在东京下了飞机后。坐车路过了秋野市。到达秋野市时天色已晚,小次郎决定找个旅馆暂住一宿,第二天再回浩版市。
“于是你就选择了田凡旅馆?”我问道。
“是的。”小次郎点点头,“住进旅馆后,我犯下的罪行,想必你也知道了。但我还是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讲一下吧。”
小次郎也听说过山崎龙本举办的小猪跳水活动,所以特意住进了田凡旅馆,那晚与秦传的深夜争斗仍然让小次郎心有余悸,正好借此机会淡化一下对那件事的恐惧心理。
看完表演后,小次郎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准备睡觉,突然感到了一丝燥热,一股无名之火从心中腾起,随即这股无名之火在小次郎的内心转变成了一丝了杀机。
一开始小次郎还在勉力抵挡这股杀意,但很快他的手便不自觉地伸向搁在一旁的吸血鬼。当小次郎握住吸血鬼的刹那,内心的杀戮欲望突然迅猛提升,这种感觉,比那晚被秦传砍伤后内心生出的杀意还要强烈!
小次郎急切地想要发泄心中的杀欲,但他并没有被完全控制,脑海里还存在着一些自己的意识,所以小次郎并没有冲出房门将人乱砍一通。
正当小次郎焦躁不安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山崎龙本养在后院的那群小猪,他决定去杀几只小猪来消除心中狂躁的欲望。
小次郎走出房间,走廊里静悄悄地,一个人都没有。小次郎快速走到后院,来到猪圈面前,猪圈里的小猪也已经入睡了。
小次郎跳进猪圈,二话不说,持刀朝着一只小猪的脖子处砍去。一道寒光闪过,那只小猪连哼都没哼,便身首异处了。
鲜血喷射出来,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小次郎,使他心中杀戮的欲望瞬间达到了顶点。下一秒,小次郎便丧失了自我意识,在猪圈里大开杀戒。仅仅几分钟的功夫,猪圈里的小猪全部变成了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