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尴尬着跑远的身影,君诺只能无奈的低头笑笑,周围的下人们看着那个整个人笼罩在温暖气息下的王爷,嘴角还挂着微笑,也都心照不宣。
自从王妃嫁过来之后,王爷越来越像‘人’了,至少在王妃的面前,有着各种的情绪变化,王妃简直就是王府的救星啊,拯救于他们于水火之中啊。
“好了,带本王到醉菊轩。”不要以为他看不到他们偷笑着,只不过现在心情好,不跟他们计较,放他们一马,谁让他现在正春风得意呢。
“是。”众人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全然不知自己都已经在危险的路途上绕来了一圈回来了,早就该烧香拜佛了。
醉菊轩乃是柳芯儿现在所在的地方,离他们的晓夜轩最近的院子。
正当下人准备上前去帮君诺推轮椅的时候,只听“吁“的一声,香叶她们的马车已经停在王府的大门之前了。
三人等不及凳子,便直接跳了下来了,这普通的马车与王府的专用马车,真的是没有办法比较的,不说快慢,就是这稳度,也是不能比拟的。
“王爷,我家夫人呢?”
“翠姨,对王爷不得无礼。”
一跳下马车,翠月便急匆匆的问君诺,连一旁拉着她小声提醒她的秋月都顾不上理会,秋月只能脸上色难看的拉住她的袖子,她可是领会过这君王爷的冷酷无情的,所以对他惧怕三分,现在这……
“秋月,无妨,本王这正要过去,你跟着本王便可。”对于初心重视的人,君诺就算做不到和颜悦色,至少也不会太过的冷酷。
对于君诺的不理会翠月的莽撞,秋月既开心,又赶到不可思议,只能慢慢将自己抓着翠姨袖子的手放开。
香叶在一旁,虽然对于君诺的宽容有些诧异,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爱屋及乌,王爷能因为王妃的求情,打破原则放了她和秋月,免了她们的责罚,那还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而跑远的初心,并没有直接到醉菊轩,而是到药庐去取所需要的材料,并将药材备好,才回到醉菊轩。
“王妃。”初心一路走进醉菊轩母亲所在的房间,下人们一直问好,而初心也只是点头示意。
她走到母亲的床前,床上的柳芯儿,皱着眉头,很是痛苦的样子,初心极度不舍,母亲的一生没有享过什么福,身负血海深仇,最好的青春年华只是虚度,一生隐忍,却还是落到如斯境地,若是让她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必定不会轻易放过。
“来人,去将药庐我选好的药拿过来,还有,去一个人去烧热水,拿剪刀,还有要些绷带。”初心在起誓之后,马上回复到状态之上,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母亲治好,只要她醒过来,就雨过天晴了,还能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事后她越想越不对,以母亲的身手,虽然许久不曾用武,但是她一身所学,有一半都是母亲传授,就算不能躲开这场大火,也不可能这么重的伤,这件事,其中必有蹊跷。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那些的时候。
“是。”众人该干嘛的干嘛去,都忙开了。
“王妃,东西来了。”众人得精神高度集中,动作麻利得一下子便将初心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放着吧,你们到一旁候着就好了。”众人听命,候到一旁去,对于王妃的医术,王妃救治了皇后娘娘的事,早就已经在王府传开了,众人早就已经将王妃视为与苍先生一般的神医了,因此也想见识一下王妃那被传的神乎其神医术,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说中那样的神奇。
初心执起剪子,拉着母亲的衣服,慢慢的剪开,边剪边红了眼眶,她将自己眼中的水雾压抑了下去。
只见母亲的手臂之上的衣服,被烧成了一块一块的,有的还陷入了肉中,血肉模糊的,伤痕累累,而柳芯儿则是紧紧的蹙起了眉毛,感觉到了不适,就算是已经昏迷了,还能感觉到那般的痛苦,身为女儿,除了不舍,还是只剩下不舍。
“水。”初心说了一声,候在一旁的下人,赶紧将备好的热水,呈了上来。
初心拿起一边的布巾,浸入了水中,拧干了,慢慢的清理着母亲的伤口,并趁机将陷入肉中的衣服给弄了出来,已经干涸的血迹,一下子又从伤口上流了出来。
瞬间染红了床单,初心只能先帮母亲止血,这是早就想到的情况,所以虽然心疼,但也不慌忙,初心拿起已经准备好的止血药,打开瓶塞,将药瓶之中的药散倒在母亲的伤口之上,苍术的药果然非同凡响,没有一会儿,伤口便已经不再流血了。
初心大受鼓舞,便继续为母亲清理伤口,只能先把伤口清洗干净了,接下来才会有继续更好的状态,才能更加好的处理伤口。
废了好大的劲,才将母亲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上了止血药,初心重重呼了一口气,这真的是一项大工程。
不过万幸的是,刚刚为母亲检查了身体,除了烧伤,并没有别的伤口,也没有她想象之中的中了毒。
想想也是,以母亲的医术,要逃过她的眼睛下毒并不容易。
初心开始要为母亲的伤口上药了,接下去的,为伤口上烧伤药,就结束了,接下去,只要观察情况就好了。
就在初心最忙碌的时候,君诺他们一行人到了,而看到那么全神贯注的她,大家都刻意的放轻放慢了动作,就是怕打扰到她。
而君诺叶锋等男人,对于这非礼勿视的场面,还是感觉到了不妥,叶锋便使用内力,将君诺的轮椅微微抬起,这样便没有了声音。
离开了房间,在门外等待着,而香叶秋月则是被留下充当帮手,听王妃的使唤。
而已经泪流满面的翠月则是跟着君诺他们出来了,生怕在里面,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会情绪崩溃,影响了治疗。
而一出房间,翠月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哭了起来,她本就是柳芯儿从娘家带出来的陪嫁丫鬟,两人感情本就深厚,说是主仆,不如说是相依为命的姐妹。
现在看到柳芯儿这般的不好,她又怎么能不伤心泪落满襟呢?
君诺也知道他们感情深厚,所以并不喝止翠月,他现在想的是,身为仆人的翠月,一见那个场面都快崩溃了,更何况是身为女儿,并亲自为母亲处理伤口的初心,想必更加的难受。
“好了,别哭了,不如说说那天的事吧。”君诺开口道,翠月的哭声没有变小,越演越烈,越哭越起劲,君诺有些头疼了,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而且,就翠月在荒园所说的一句话,还有结合情况来看,这事情一定有内情。
而对于凶手,现在只能先寻找证据,做事不能妄下定论,一定要有依据,而当事人的回忆,一定可以发现蛛丝马迹。
“是……是。”翠月哭得不能自己,抽泣着说,不过她还是控制住自己,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
君诺耐心的等着,等待翠月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翠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始慢慢的回想,那天她所看到的不寻常的景象。
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她慢慢的整理自己的回忆。
“王爷,是这样的,前天半夜,我起夜,突然见到一个人影从小姐的房中出来,速度很快,我便以为是我看花眼了,也没有在意,因为小姐警觉性很高,有异常情况她一定会发现的。”翠月娓娓道来,那些事情当时觉得没有什么,现在想来,却是那么的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翠月好似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眼眸睁得大大的,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不能自拔,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君诺只好出言提醒,“然后呢?”他想知道接下去发生了什么事,一切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然后……”翠月回过神来眼睛睁的大大的,眼带害怕的说,“后来,夫人的房间就起火了,火一下子变得很大,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我拼命去叫夫人,可是,当我进去的时候,夫人已经被浓烟熏晕在地上了,我便将她拽了出来,只不过,小姐还是受了伤。”
翠月无不愧疚的说,如果她再强大一点,快点把小姐救出来,小姐久不会伤得那么重了,都怪她。
君诺闻言陷入了思考,若说翠月的话没有错,那么结合起来,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了,而翠月当时并没有看错,那个黑影真的是有人经过,只不过速度很快罢了,这对于习武者之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据她所说,黑衣人应该是从柳芯儿的房间出来的,而柳芯儿是有武功的,而且应该还不怎么弱,怎么会没有察觉呢?
难道……
君诺灵光一闪,若是那个时候,柳芯儿已经晕过去了,那一切就说得通了,翠月进入房间的时候,柳芯儿应该不是被熏晕的,而是本来就晕倒在地了。
那么,那个黑衣人是谁呢?而且火光四起,也就是说,火不是从一处而起的,那么,放火之人,就不止一个,能躲过相府森严的守备,如果不是对相府特别熟悉的人是做不到的。
换而言之,凶手应该是相府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会是谁做的呢?嘿嘿。。。
以后就知道了,请大家收藏推荐和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