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好俊啊!画像上的姑娘是她心上人吧。”
“心上之人,当然上心了。要不然会让人家四处打听,逢人就问啊!”
最近在很多穷乡僻壤,集市小镇,都频频不断出现了一个翩翩公子四处寻找佳人的身影,正是何玉卿。
“公子,您歇歇吧!一天了,您粒米未进呢?”
“一天找不到紫蕊,我就一直都是寝食难安的。”
看着愈发憔悴的何玉卿,如贵也是无话可说。
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床。
“紫蕊啊紫蕊,你究竟在哪里?我何玉卿找你都快找疯了!我天天找,天天找不到,我越来越担心了!你怎么能够消失得无影无踪呢?莫非你出了什么事,我想都不敢想!用你的一颗心来告诉我,你究竟身处何方,遭逢何事?”
何玉卿仰天大吼,声震九霄。
不远处的一家秦楼楚馆,烟花之地。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可怜周小童,微笑摘兰丛。鲜肤胜粉白,腭脸若桃红。……腕动飘香拂,衣轻任风。……剪袖恩虽重,残桃看未终。……可怜我白紫蕊居然要被逼得和周小童一样成为悲惨的娈童了!谁说男扮女装就一定安全了?我灭了他!”
一间小屋,黑咕隆咚。有两只软绵绵的身影交错在一起。
“小姐,稍安勿躁。”
“勿躁个屁!翠玉,你的一身武功呢?”
“碰上十香软筋散,什么武功都嗝屁!”
“小姐,要不然我们去跟他们小倌楼的人说说。我们都是女的,他们抓来没用。”
“说个屁啊!万一他们和青楼老鸨串通一气,把我们逼得马上出去更惨!好歹喜好断袖的比喜好女人的少很多。我们可以不被一抓来就给逼着去接客!”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都三天了,晚上青倌楼的老板就让您去接客的。”
“该死的何玉卿,你怎么不替我来接客?如果不是为了出来找你,我白紫蕊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黑暗中的紫蕊,咬牙切齿,诅咒某人。
瘫软无力的紫蕊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的一句戏言,会让何玉卿噩梦成真。
小黑屋不远处,一阵说话声淡淡传来。
“消息放出去了?”
“已经传遍整个大街小巷。晚上,何玉卿肯定会如期而至。”
“好,很好。我已经很是迫不及待了。”
“主上,大公子会如您所愿吗?”
“白紫蕊就是他的命!我捏住了他的命,他还能不乖乖就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吩咐下去,放松戒备,让何玉卿光明正大地进来!”
“公子,今天晚上玉倌楼蕊公子要选他的入幕之宾了!”
“管我什么事,我又不好男风!”
“可是我在白天在那附近拿着白大小姐画像找人的时候,有几个小厮模样的人说,蕊公子和她有几分相像哎!”
“几分相像?”正在愁眉苦脸的何玉卿一下子咬着了话头。
“我们这些天一直在青楼楚馆驻足,总是在女人这方面打转。完全忘记了万一紫蕊女扮男装,被抓到男倌楼里也是极有可能的。我要去看看!”
话音刚落,何玉卿如梦初醒,狂奔而出。
夜泼如墨,明月雅秀。玉倌楼里,一派歌舞升平。红烛摇曳,帘幕轻扬。平静的气氛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味。
“公子,您找哪位?”
“蕊公子呢?”
“公子,您不能横冲直撞,会打搅其它客人的!”
“蕊公子呢?”
“公子,蕊公子是我们最新的头牌清官,他正在梳洗打扮。要等一会才会见客。”
“蕊公子呢?”
“稍等!稍等!”
时不时,一阵噼里啪啦的踹门声此起彼伏。东西破碎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
后院的厢房内,收拾一新的白紫蕊,皱眉嗅着自己的满身脂粉味,正在重重谋划,如何出逃呢?
还好,这个玉倌楼很仁道,让她和翠玉自己收拾自己的装束。不然她的女儿身还不知如何瞒住呢。
正想着,门开了。一个狂狷邪魅的男人慢慢走了进来。
“我们的蕊公子好生俊俏啊,这一身脂粉新装,让你丰神毓秀,俊朗不凡啊!”
男人越走越近,危险的气息也越逼越近。
“你,你想干吗?”紫蕊惊慌失措,结结巴巴。
“你说呢,我的蕊公子。”
邪魅的男人一下子就把紫蕊扔上了床,随着整个身躯也紧紧压了上来。
“春宵苦短,我们,我们可以先谈谈情吗。”紫蕊急中生智,开始实行缓兵之计。
“蕊公子,你的花样还真多。不过,谈情也得先脱了衣裳再谈啊。”男人马上开始动手撕她的衣裳。
“不要!不要啊!”紫蕊的泪水夺眶而出。
“蕊公子,你这可是欲拒还迎啊。”
“紫蕊!紫蕊!紫蕊!紫蕊!”
忽然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
是玉卿!是玉卿!是我朝思暮想的玉卿哥哥!
“玉卿哥哥!玉卿哥哥!快来救我啊!”
不绝如缕的撕衣声还在继续,紫蕊的呼救声传了出来。
“啪”地一下,门被踹开了!一个很憔悴,很焦急的男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紫蕊!紫蕊!我来救你了!”
何玉卿猛一把推开了压在紫蕊身上的男人,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好像抱紧了血肉里,骨子里。
紫蕊整个娇躯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她哆哆嗦嗦的,好像很冷,很冷。她在害怕,她在难受。
“不怕,不怕。玉卿在这儿,我来了。”
“我来了。”多麽安心的一句话,紫蕊闻言,潸然泪下。
晶莹的泪水打湿了何玉卿的整个肩膀,和他身上的汗水交织在一起,相溶在一起。
“二位,久别重逢,安慰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