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如意针的厉害之处,此针善于偷袭暗算,自然不能声势浩大。”残阳解释。
“原来如此。”小残阳得了这件利器,十分喜爱,忍不住便要出去试探一番,此时也没有心思留在这里,索性残阳也没留他,任由他去了。
待小残阳一走,蒲老立刻现身,“主上,也不知如此做法对不对,毕竟改了历史,还不知道对以后会不会有影响。”
“无妨,只是小幅度改动,影响不大。”话音刚落,识海里的如意针突然一阵抖动,残阳取出来一看,却听见里面传来疑惑的声音,“师傅,听得见吗?师傅,难道坏了?”
残阳忍不住笑出声,“为师在,有事吗?”
“原来真的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师傅,你那边听得清楚吗?我这边很清楚。”
“能。”残阳把玩着如意针,“也很清楚。”
“这东西倒是挺好玩的,师傅,弟子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试试这东西管用不管用。”
“哦。”残阳挑眉,“可试出来了?”
“试出来了。”
“恩,没什么事不要浪费灵石。”以小残阳的修为,还驱使不了如意针,甚至连祭练都不行,顶多滴血认主一遍。
“哦,那师傅再见。”残阳似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失望,小残阳是残阳的前身,他比谁都明白他的心思。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他缺爱,从小一个人生活,所有人都把光复魔族的重任压在他身上,同辈之中对他这个天才中的天才只有
钦佩,却没有亲近,即使是长辈们也从来不苟言笑,严格规定他的生活。
每当他做了一件自以为很满意的事,想要向长辈炫耀,然而他们却说,你身具十八魔神,若做不到才是奇闻,从来没人夸过他,没人会说,你做的很好。
所有人都认为他的努力是天经地义,他本来就该做到这些,做不到大家都会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他,怀疑的目光让他心酸,所以他早就知道,也从来不亲近任何人。
只有不停的努力努力再努力,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神话,让别人都用钦佩的目光看着他,长辈们都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这才是他。
被无数人奉承欺骗,自小便骄傲无比,别人都说他傲慢,却没人知道那仅是伪装。
残阳收回心思,不再想以前,那些都是前世,如今他是李昭元,不再需要爱。
“蒲老,还有两日便是五千年大寿,我们回去吧!”残阳站起身,走出屋内,在院里等待蒲老准备。
“主上,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蒲老把住宿费结了,又招呼玄冥变大,行于院中。
残阳站在龟背上,那只龟慢悠悠的飘在空中,抬脚一迈,龟行万里使出,一瞬间百里已到,仅仅是几步的距离已经离宝器宗很近了。
宝器宗很大,坐拥千里大山,一座座高峰皆是宝器宗的土地,峰上皆由各个峰主坐镇,每一个峰主便是一个金丹期弟子。
此时的天下还是灵气逼人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灵气缺乏,导致修士无法修行,门槛提高。
又是几步的距离,把那只龟几乎累瘫,龟行万里消耗极大,玄冥有些吃不消。
行到宗门山下残阳才下来步行,宗门有令,凡过往修士,不得飞行,以示尊重。
宗门口有一条长长的直达到山顶的楼梯,每个人上山皆要爬上去,残阳没有搞特殊,脚踩逍遥步,一步一逍遥,踱步缓缓上山。
逍遥步神奇,没过多久便已然到了宗门下。
宝器宗三个字宝光四溢,两旁的柱子上刻有龙凤呈祥之象。
残阳抬步进去,腰间挂的腰牌一亮,又归于平静,靠近宗门内的是外门弟子,随后才是内门弟子,最后是核心弟子,然而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他是师祖的弟子,身份尤在核心弟子之上,即便是金丹期的核心弟子,也要叫他一声师叔。
行至外门,突然听见有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残阳望向那个方向,“这么晚了?谁还在练剑?”
事实上残阳只是对于练剑这人产生了兴趣,须知宝器宗奇门怪异的宝贝最多,然而使剑的却很少,皆因实力属于第一的剑宗,若是大比之时不幸碰上剑宗的弟子,便只有惨败的下场。
残阳移步,轻轻走向外门,外门毫无规矩,住的也比较随意,并不是一个人一个院,几个人一个院做些什么总归是有些不方便,所以这个人才会出来练剑。
只见月光下,一道灰色长衫的男子招招凌厉,步伐精妙,正是在舞剑。
残阳饶有兴致的观察,待一舞完毕,配合的鼓掌,“好剑法。”
啪!啪!啪!的掌声回音在山园中,残阳从藏身处走出来。
被鼓掌的人看到是他,目光一呆,随后反应过来,“不知师叔驾到,有失远迎……”
“无妨。”残阳挥挥手,打断他的话,“万钧兄叫我昭元便可,不要总是师叔师叔的挂在嘴边,听起来怪别扭。”
“万钧怎敢……”柳万钧抱拳立于一边,手中的剑也到垂下来。
“有什么不敢。”残阳试图转移话题,“方才我见你练剑,虽招势凌厉,却少了一样东西。”
“东西?”柳万钧不明,“万钧愚笨,还请师叔明示。”
残阳招招手,“你且过来,我亲自教你。”
“谢师叔指导。”前世柳万钧是有名的竹叶青,现在却有几分木纳的感觉。
残阳站于他身后,抬手握住他握剑的手,柳万钧手猛地一颤,随后归于平静,残阳似没有察觉,依旧平淡的握着他的手,慢慢举起来,直刺前方。
柳万钧歪头小心翼翼的去看他,如此几番,残阳忍不住在他耳边轻道,“专心,挺胸,收腹。”残阳另一只手按在他腹部,让他收腹,“练剑讲究专心致志,不能有杂念。”
过了半响,残阳突然道,“万钧,你我同为男子,你脸红什么?”
“没,没有。”柳万钧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有些不敢看残阳。
残阳也不揭穿他,只是继续道,“方才我观你练剑,却是少了一件东西,便是势,你这套剑法,关键便在于势,你却没把握好。方才我带你演示了一遍,你可记住几分?”
“我,我记住三分。”柳万钧心虚极了,更加不敢看他。
“好,便拿出你三分的势出来,再练上一遍,让我看看,学的怎么样。”残阳松开他,退后一步,把空间让给他。
柳万钧静站了一会儿,突然如同宝剑出鞘一样,势若竹破,招势依旧凌厉,只是比刚才熟练一点。
一剑舞毕,柳万钧收了功。
残阳却摇摇头,“每个人皆有势,若要练好剑,便要先找到自己的势,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残阳人未动,气势却猛然一变,明明无风,他的衣角却无风自动起来,那一瞬间,天和地的存在似乎都不明显起来,只有残阳是明明白白存在他心里,就好像残阳比天大,比地阔。
“这就是势?好厉害,刚刚那一瞬间,就像与天地结合了一般,然而存在感却又比天地还分外明显。”柳万钧喃喃自语,“做不到,我做不到。”
“别灰心,我看好你。”残阳收了势,势是一个人的气势,和经历修为有关,他前世乃是化神期老怪,气势自然会比别人强上百倍。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也要回去了。”走之前残阳突然停下,“宝器宗五千年大寿,希望你能好好表现,听说拿到外院第一名的有机会选择自己拜入那个派系,尤其是掌门那一派,各个武艺高强,你加入其中,不久便会一飞冲天,祝你好运,我走了。”
残阳施展逍遥步,一步一逍遥,从身后只能看见他虚无缥缈的路线,和若隐若现的身影。
天色已晚,残阳不再做任何停留,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路过李昭元父母房间的时候,突然看到屋里的灯还亮着,他本想去打个招呼,却不想听到俩人的谈话。
“我总觉得不放心,夫人,我们儿子变化实在太大,而且每次见到他都有种心惊的感觉,似乎在面对一只沉睡的魔头一般。”
“相公,你多想了,你忘了,咱们儿子可不像大家传的那般,是天生的痴儿,昭元小时候可是有名的天才,要不是后来……唉!总之,肯定是你出现错觉了。”
“我已是天地合一的境界,有感而发,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这种错觉。”李思明叹口气,“也罢,毕竟是我的种,虎毒不食子,有血缘关系在,他就算变化再大,也不可能伤害我们。”
“正是,相公,这样其实也好,总比以前老被人欺负好上许多。”乔娇娘一点也不以为然,“那群人仗着咱们家昭元不会还手,便老是欺负他,还谎称是他自己摔伤,真当我们是傻子。如今昭元已好,天赋也回来了,我过段时间便把早年打他主意的人名单给他,让他自己挨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