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研瞅了她一眼道:“最近出了些事儿,她同姨母在院子里呆在。”
罗昭茹听后好似松了口气:“这样也好。”说着,她低头思忖,原本她不信白向意的话,认为夕研会吃亏,没想到,还真被白向意说准了,半路冒出来的,终究比不上正经的。
她想了一会,便不想让夕研知道她是来打听轻云的事,找个由头便转移话题:“夕研妹妹,我来了两次还未曾见过伯母呢,不知今日可有机会。”
提到李氏,夕研笑了一下,平日里李氏从未见过外客,难得有人问起来,只是,李氏如今却不方便见人,便道:“母亲怀孕了,正歇着呢。”
罗昭茹听了,脑子里转了个弯儿,开口:“这可真是件大喜事呀?那伯母的身体怎么样了?吃得好不好?孕妇的口味和平时可不一样,你们得下点心思才是。”
说道这儿,夕研也愁了,道:“母亲最近害喜。”
罗昭茹听她这么说,眼睛一亮,便道:“夕研妹妹,姐姐我别的不行,可下厨却有把刷子,既然伯母怀孕了,不如我去做两个让她尝尝,也好补补身子。”
夕研听她这么说,抬眼看她,没有应声。
罗昭茹继续道:“妹妹,你可别小看我做的菜,你也别对害喜不上心,孕妇是最需要营养的,我做的菜,保管最合适她。”
夕研不怎么听得懂她说的话,可见她那神情,心底已经明白了几分,又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却不好拂了她的意。
也罢,既然她想做,那便做就是,反正她在一旁盯着,也出不了什么问题,要是做出来合适了,可以给母亲尝尝,若不合适,便算了。
想着,她便点点头,道:“那就劳烦姐姐了。”
罗昭茹忙道:“不麻烦,我别的不喜欢,就喜欢做菜,你们喜欢我做的东西,我高兴还来不及。”
“那我就帮姐姐打下手罢,也好给母亲尽尽心。”说着,夕研看着罗昭茹“姐姐不会怪我偷师学艺罢。”打下手是假,以防万一才是真,虽然她觉得罗昭茹没有理由对母亲出手,可她还是得有个戒心。
罗昭茹不在意这点小事:“这有什么好偷的,夕研你想学就尽管学去。”
话说好后,两人就去了厨房。
罗昭茹先瞧了瞧那食材,心底盘算了一番,便把食谱定下。
夕研见她抓起一条鲫鱼,那鱼还活着,在罗昭茹手中甩动尾巴,夕研想起自己在梦里也会处理生鱼,便接过来道:“罗姐姐,这鱼让我来弄罢。”
罗昭茹见她执意要动手,只好把鱼给她。
那鱼很大,夕研的力气不够,一接过来就只感觉手上一重一滑,让鱼挣脱了跳出去,罗昭茹忙把鱼捡了回来,她见夕研抓不了活鱼,打了声招呼,便给了这鱼一刀,等那鱼不动了后,才指导夕研刮鳞剖鱼。
这些夕研也是会的,只是她现在人小,那刀和鱼都大了些,使刀使得不便,做得有些勉强,等她好不容易弄好后,罗昭茹又帮她处理了一遍。
将鱼洗净房间锅后,罗昭茹又开始叫丫头杀鸡,煮粥,夕研依她所示泡莲子和小米,拨蒜,洗姜,处理松茸。
忙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做好了三个菜,看到那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夕研也很开心。
罗昭茹见她一直盯着菜,便与她介绍道:“妹妹,这道菜叫奶白鲫鱼汤,这是松茸鸡汤,这是百合莲花小米粥。”末了,还道:“妹妹不尝尝吗?这可是你为伯母做的。”
罗昭茹其实挺会说话的,这些菜明明不是夕研做的,她却把功劳放到夕研头上,既然如此,夕研也不拆台。
夕研点一下头,叫人拿了筷子过来,尝了几口,觉得味道很不错,食材也没有什么问题,更没有什么东西相冲,应该可以拿给母亲吃。
虽然最近她没有去看李氏,可她也从小丫头嘴里得知,李氏进来吐得厉害,若她能吃下东西,也是件好事。
这么想着,夕研就越发感激罗昭茹了:“这次多亏姐姐了。”说着,她犹豫了一下道:“姐姐,不如你同我一起去见母亲罢,也好把这些菜送过去。”
罗昭茹自然看出她的犹豫,心底盘算了一下,觉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便道:“今天还是算了罢,都呆了好久了,下次我来之后再见伯母好了。”说着,她又与她眨眼睛,道:“再说了,这可是你孝敬伯母做的。”
夕研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垂下眼帘。
罗昭茹见她这样,以为她是不好意思领情,便道:“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叫个小丫头送我出去就行了,你还是快把菜端过去罢,要是凉了可不好吃。”说完又调皮地向她眨眼
夕研见她这样耍皮,心情好了些,知道她说这话是不想让自己尴尬,便让个小丫头把她带出去,自己又让迎柳迎霞一人端一样菜,自己又端上那个鲫鱼汤,往主院去。
进了主院,夕研让迎霞和迎柳在院子里等着,自己先进来屋子。
她一脚刚跨进门槛,就见一小丫头拿着痰盂出房,看样子,李氏又吐了一回。
李氏今日来精神有些不济,有些焉焉地坐在椅子上,夕研进来后,先给她行了个礼:“母亲。”
李氏没有应声,夕研便自顾自地起身,开口问:“母亲今日仍吃不下东西吗?”
李氏仍没有回话,钱妈妈在一旁答道:“这两人能吃得些小粥,难为小姐担心了。”
夕研点点头,走到李氏旁边,就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将茶桌上的茶盏挪开一些,把食盒放上去,一边打开,一遍道:“我今儿在厨房做了道菜,我试吃过了,还不错,想给母亲尝尝,母亲还是吃一口罢。”
话说完,以将一小碗鲫鱼汤盛好,放在茶桌上,推到李氏面前。
李氏没动,钱妈妈继续打圆场道:“小姐有心了,夫人整日盼着你来呢。”
李氏这才动了一下,她微转头,垂眼看向她,淡淡地道:“前些日子,是你要把袁先生关起来的?”
夕研捏了一下唇,没有掩饰,仰头看她,直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