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仕玄见势不好,赶紧护住若依,萧起抽刀与刺客们战在一处。
可对方人多,仅凭风仕玄和萧起两个人招架起来还真的有些困难,再加上风仕玄还要顾及若依,就更显得寡不敌众了。
本来风仕玄和萧起是处于弱势的,可是十分奇怪,才刚纠缠了一会儿,所有的刺客忽然同时向着一个方向慌张地逃走。风仕玄心里纳闷,难道是官兵来了?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里遇到如此猖狂的刺客风仕玄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更何况,他是十分好奇这些刺客的来历的,自己才刚走出天牢,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自己死,多一刻都等不了。
风仕玄也没有多想,急急地向着刺客逃走的方向就追了过去。萧起生怕风仕玄出什么危险,紧跟在他后面。
追出去好远,到了一个地方,刺客们忽然一下子都消失了。风仕玄的心里更是起疑,既然是要杀我,他们还没有成功怎么就逃走了。糟了!风仕玄和萧起的目光碰在一处,两个人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犯了大错,“是调虎离山。”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话音落下时,风仕玄已经发了疯般地跑回原地,果然不出他所料,若依已经不见了踪迹。
风仕玄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没有一点儿线索。
“王爷,不如我们先回府吧,到府上多派些人来寻便是。”萧起理解风仕玄的焦急,在一旁规劝道。
风仕玄手握着拳头,拼命地捶着自己对面的墙壁,深深地自责,“都怪我,我不该这么大意的。都怪我。”
“王爷。现在也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还是回府想想办法吧!”
风仕玄无奈,他也知道,这么找下去,也未必能有什么收获,只好听了萧起的话,先回府再做打算。
风仕玄刚一踏入王府的大门。王府上下的人几乎都迎了出来。秦飞儿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脸妩媚地站在风仕玄面前。
只可惜,风仕玄连正眼看她一眼的心思都没有,越过她。直奔书房。
“哼!太过分了,不就是若依救了他吗,那他也不能把我当成空气呀,在他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王妃。”秦飞儿在静逸轩里发着火儿,被气得可是不轻。
晴月从外面匆匆进来,“王妃,您别生气了,听说。若依失踪了。王爷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秦飞儿一下子来了兴致,“哦?失踪了?这感情好,这一次她没有踏进王府的大门,即便是王爷找到她了,她也永远别想回来。”秦飞儿恶狠狠地说道。
风仕玄还没有坐稳。便下令加派人手,寻找若依的下落,可是一连几天,音信全无。
若依被两个黑衣人带出了京城,经过许许多多曲曲折折的小路,被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若依心里害怕,但是尽管她如何反抗,都无事无补。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如今风仕玄脱险了,可我却落入这般境地,看来,我们之间总归是不该走得太近。若依没来由地胡思乱想着,除了任人摆布,她也无计可施。
又一次被丢进了一座宅子里,若依心里竟暗自觉得好笑,上一次是风仕玄,这一次又是谁呢?难道自己就注定总是要成为某一个人的筹码?为什么,为什么如今自己明明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是有人不肯放过自己?
“哐”地一声,又是可怕的关门声。可是若依抬头看去,竟不禁哑然失笑,再仔细看看,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坐在草垫子上的那个年轻男子,正是许克。同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他还是那样淡定地坐在那里,没有一点惊慌。
这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吗?找了他这么久,却没有想到,在这个可恶的地方遇到了他。
若依笑笑,凑得许克近了些,“你怎么也在这里?没想到,又以这样的方式遇见你。”
许克抬头,看见是若依,竟也“扑哧”地笑出声来,“是呀!这还真是天意弄人呢!”
若依挨着许克坐下,管它是在哪里见面,以什么方式见面呢,既然有机会再见到,若依就一定要把心里所有的疑惑都弄清楚。
“你知道是谁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吗?”这是若依的第一个疑问,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糊里糊涂。
许克却也是一脸疑惑地摇摇头,“不知道。大概是有人想利用我们达到一些什么目的吧!”许克摆出一副懒得去想,懒得去管的态度来。
“唉!看来,我们要死得不明不白了。”若依一脸的愁苦相。
许克安慰道,“别这么悲观,我们未必会死的,他们若是有心杀我们,又何必把我们关起来呢,应该直接动手才是。”
若依点点头,觉得许克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是,若是这些人的意图非在取命,那恐怕是有更大的阴谋了。不过,这些事情,多想也没有用,如今自己连自由都没有,就算是知道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赵王为什么忽然在狱中招供说风仕玄有谋反之心,还有,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你会活着,其他的家眷呢?”这一连串的疑问,若依毫不避讳地一股脑儿地抛给了许克。
许克沉默了,难得的在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惊慌失措。父王死了,一时间变得一无所有,自己又沦为阶下囚,这一切的一切也没有理由能够让他继续淡定下去。
可是面对若依这一问,许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不住地叹息,“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该牵连其中的,就不要多问了。”
看得出,许克的背后,有很多难言之隐,若依一下子来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非要搞清楚不可,“我要问,赵王让我救他出来,可是他却在狱中污蔑风仕玄,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想不通。”
许克慢条斯理地说道,“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若是纠缠下去,只会连累更多的人。”
“连累更多的人?”若依冷笑道,“难道赵王就要死得不明不白吗?因为害怕连累,就要让那些有恶意的人逍遥法外,看着他们为所欲为吗?你这样躲躲闪闪的,对得起你死去的父王吗?你这是懦弱。”若依有些激动。
听着若依的数落,许克依然那样淡定,不紧不慢地说道,“父王临终前告诉我说,如果此次有幸能够逃过一劫,从此不再为官,不再过问世事,只求平平淡淡。远离是非,独善其身。”
“可这一切就这样结束?”若依也平和了许多,好像许克的这种淡然的态度,有巨大的影响力,让刚刚还急躁得不行的若依一下子平静下来。
仔细想想,平平淡淡又有什么不好,自己想要平淡,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却早已经没有了平淡的资本,如今许克有这样一颗心,又恰好有远离这一切的机会,自己又为什么非要逼迫呢?许克说得没错,报仇了又能怎样,然后呢?那些人再来报仇,如此循环下去,那将会死多少人,会有多少人无辜被累,可到头来又能得到什么呢?一泄心头之恨?仅此而已。说到底,这一切不过是江山的争夺,既然无心贪恋权力,又何必搅合在其中呢?
“早就该结束了。”许克叹息。
“哦,对了。”许克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来,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这块玉佩绿得晶莹剔透,几乎没有一点杂色,只是远远地看着,若依便知道,这一定是一块上好的玉。
“父王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说着,许克将玉佩递给了若依。
若依愣住了,没有伸手去接,“这是什么?为什么要交给我?”
许克答道,“这是赵王府的信物,不过,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父王生前一直带在身边的。他说,这算是为了答谢你不惜一切地搭救之恩。他还说,未来你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若依还是没有接,将许克的手一推,拒绝了,“如此重要之物,我不能接受,还是你带在身上,哪怕是做个念想也好。”
许克摇摇头,“不,这是父王的一片心意,虽然我不知道这玉佩的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我想这一定是父王的安排。更何况,我已经决意远离这里的一切了,带在我的身上,会惹是非呢,我可不想因为它而过不了太平的日子。”许克半开玩笑地说道。
若依只好接了过来,可是拿在手里,却觉得分量沉甸甸的。这玉佩的背后究竟有什么秘密,这一切的一切又是到底因为什么?难道赵王真的不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吗?唉!算了,人都去了,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该有的答案迟早会有的,如今自己尚且自身难保,何必去想那些无关之事。
若依和许克被关在这里,一连几天,除了有人按时送饭菜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人来过,越是平静,若依越是感到心里不安,她有一种预感,一定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天晚上,暮色已经遮住了所有光亮,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夜静得几乎听不见一点儿声音,有些让人生怖。
忽然,房间的门开了,若依抬头去看,却是一脸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