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若依早就命福安备好了两套衣服。
“公主是打算女扮男装?”嫣儿惊讶地问道。
若依点了点头,调皮地笑着,似乎在为自己的“杰作”而洋洋得意。
没有办法,嫣儿只好按照若依的意思换好衣服,陪着她去了紫烟楼。
天早已大亮,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天空几乎见不到一朵云,走在长安的热闹街市上,自然地给人带来一种欣喜。
紫烟楼坐落在长安最热闹的街市中央,整个建筑的墙壁均为紫色,分为上下两层,从外面看去,紫色的墙壁配以红色的屋顶,倒是十分气派。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妓院,有艳绝京城的美女,也有往来不绝的达官显贵。
今日,紫烟楼更是热闹非凡,所有的人,都梦想着可以在今天赢得轻如梦。
若依驻足在紫烟楼的门前看了看,嘴里不禁感叹道,“好热闹呀!”说着,已经不由自主地踏进了紫烟楼。
只见整个一楼挤满了人,楼梯上站着数十名花枝招展的女子,手拿着团扇,娇媚地笑着,指指点点地。时不时地还发出议论之声。
一楼大厅里本是各色古色古香的屏风,今日却全部被挪到一边,留出一大片空地来。正中央摆放着一个长条的檀木长桌,桌子两侧各放着一把椅子,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两排茶杯,每个杯子里都盛着半杯茶水。
一个身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站在桌旁中央处,面上罩着白纱,看不清真实的面容,一双如水的眸子露在外面,眉宇间展现着淡淡的哀愁,站在那里,落落大方,身上带着一种脱俗的气质。隐约地看出,这该是一个绝色女子。
女子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年岁较大的女人,她便是紫烟楼的于妈妈。
想必,这个女子,就是名冠京城的轻如梦了。若依心里感叹着,“这不该是属于她的地方。”却也只能暗暗地惋惜。
桌旁的椅子上,坐着两个男子,两个人都穿着缎子面的衣服,显示出一身的富贵之气,坐在左边的是庄天一,他的父亲,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为人儒雅,可是他却一向为人专横,横行霸道,而且,迷于美色;坐在右边的唤作蒲睿,是礼部尚书的公子,也是一个游手好闲之徒,几乎每日都要来紫烟楼坐坐。
只见两个人相互不屑地看了一眼,几乎同时端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在嘴里细细品尝着。
蒲睿的脸上现出难色,摇了摇头。
庄天一哈哈大笑,“这是云南的滇红,里面掺了菊花。”庄天一一边说着,一边色迷迷地看着轻如梦,轻如梦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他说得是正确的。
蒲睿见状,讪讪地站了起来,不情愿地回到了人群里。
庄天一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冲着所有的人大喊道,“我庄家可是世代以贩卖茶叶为生,今日紫烟楼举行这样的比赛,无非就是想把轻如梦送给本公子嘛!还有没有人敢来迎战?”庄天一越说越起劲,甚至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私下里小声议论着。
比赛到现在已经进行了快一个时辰,却是没有一个人能打败庄天一,一个从小在茶叶的伴随下长大的人,自然对茶叶十分了解的。
输了比赛没有关系,只是,没有人想输掉面子,要知道,今天在场的人非富即贵,输了比赛,可是件很丢脸的事情,所以,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没有一个人肯再站出来,尽管,他们的心里是如此渴望得到轻如梦。
见没有人出来搭话,庄天一更加傲慢了,紧走几步,凑到轻如梦近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许久,调戏似的说道,“既然今晚你是本公子的,那不如就揭下面纱,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一睹芳容,如何呀?”说着,庄天一伸出一只手,就要去揭轻如梦的面纱。
偌大的大厅里却是鸦雀无声,都在等待着一睹这倾国倾城之貌。
轻如梦下意识地退了几步,那双闪亮的眸子里,尽是些无奈与无助。或许是同为女人的原因吧,若依隐隐地感受到了轻如梦的哀伤。
若依虽然心里也急切地想看看轻如梦的真实容貌,此时,却是心生怜悯,刚要冲上前去阻止,于妈妈凑到了庄天一近前,满面陪笑地说道,“庄公子,别心急嘛!我还没宣布比赛结束呢。”
庄天一一听于妈妈这么说,不情愿地将手收了回去,轻如梦暗自松了一口气。
于妈妈上前两步,冲着众人媚笑着说:“如果各位公子都不出来迎战,那今晚我们的轻如梦就归庄公子所有了。”
“慢着。”话音还没有落下,从人群中传来一声洪亮的叫喊。在场的人都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这位公子身穿着深蓝色锦缎长衫,金黄色的腰带,腰间佩着一块无暇美玉,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一手抓着扇柄,另一只手擎着扇子的另一边,从人群中走出来,翩翩风度,足以黯淡了整个大厅。
这位公子的后面,跟着一个仆人,若依仔细看去,正是楚凇,而这位公子,正是她昨晚偶遇的那个白衣男子。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好色之徒,竟然来这种地方。”若依对着嫣儿低语道。
“公主,哦不,公子打算怎么办?”嫣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改口说道。
“先看看他要干什么吧!”若依调皮地笑着,显然,心里在盘算着什么计策。
“风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快请快请。”于妈妈见了他,一路小跑着迎上来,请他做了下来。
这个被称为风公子的人,名叫风仕玄,也是常来紫烟楼,于妈妈自然是识得他的。
庄天一脸上还是一脸的傲慢,挑衅似的说道,“怎么?你不服气?”
风仕玄坐在椅子上,用眼睛看了看轻如梦,轻如梦的眼里似乎在含着笑地看着他,眉宇间也少了几分哀愁。
风仕玄淡淡一笑,“庄兄,请吧!”说着,手一伸,从桌上端起一杯茶。
风仕玄拿着茶杯把玩了一阵,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闻了闻淡淡的茶香,却并没有喝,放在了桌上,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
庄天一见状,喝了一口茶,捉摸了许久,又喝下一口,直到半杯茶被他喝得干干净净,脸上一扫刚才的傲慢,一句话都没有说。
于妈妈见这般状况,凑到庄天一近前,问道,“庄公子可品出了这是什么茶?”
庄天一摇了摇头,明显地看到了他面目狰狞得几乎扭曲,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不过,想必风公子也不知这茗来何方吧?”庄天一还是不肯认输,他自信,自己没有见过的茶,风仕玄必定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