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朝,一个存在了两百多年的朝代,曾经的繁华富庶已经不复存在,如今,整个国家怨声载道,岌岌可危,四处燃烧着战火。
京城,却似乎丝毫没有被这些烽火狼烟所影响,依旧那般热闹繁华。
大街小巷里人来人往,酒楼茶肆中客人不断。
这座古老的长安城,就在这片土地上,独享着它的安宁。
上元佳节,这是一个注定热闹的夜晚,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放下了平日里的琐事,不约而同地来到街市上赏着一年一度的花灯。
整个长安城被五颜六色的灯光笼罩着,漆黑的夜,被照得如白昼一般。
各色的花灯,挂在街市上,富人家的院子里,哪怕是穷人家,也要挂上一盏,来为节日增添些气氛。
人山人海的街道,望不到人群的尽头,几乎每一处都热闹非凡。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路旁星星点点地坐落着几户人家,房子破败不堪,却是每家也都点着自家制作的花灯,虽然看起来简陋些,但也极符合节日的气氛。
巷子的深处,传来一阵悲惨的叫喊,“娘,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呀!”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叫喊声,撕心裂肺。
“大爷,求求您,求求您别为难我家女儿。求求您了。”听声音,这该是那女子的母亲,是极尽的哀求。
“混账,大爷看上你们家女儿是你的福气,你还在这哭哭闹闹的,简直是不是抬举。”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话的语气里尽是傲慢与不满。
这段对话从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院子里传出来,院子的门虚掩着,地上洒满了血迹。
院子里,一对母女跪在地上吓得抖作一团,哭哭啼啼地哀嚎着。
那年轻的女子生得十分俊俏,浑身伤痕累累,伤口还在流着血,却也顾不得疼痛,只是哭喊着,哀求着。
母女的对面,站着三个大汉,为首的身着蓝色缎子长衫,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看上去倒是十分富贵,跟在后面的是两个家丁,手里各持一把尖刀,眼露凶光地看着一对母女。
“你才是混账,天子脚下,竟然强抢女民,真是胆大包天。”从院子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随着话音,一个年轻的女子款款而入。只见她头上戴着金色珍珠发簪,身穿着淡绿色长裙,一条淡蓝色长可拖地的纱巾搭在双臂间,脸上化着不浓不淡的妆容,从上到下,看起来都落落大方,脸上却是带着些调皮之气。走起路来,步子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全身各处就那样不经意地洋溢着富贵之气,让人见了,便不禁感叹这倾国倾城之色。
她的后面,跟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却也是绫罗的衣衫,一见便知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奴婢。
院子里的人听到这句话,都呆在了那里。
他们自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正是当朝的康宁公主,闺名若依。
康宁公主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女儿,也因此性情专横霸道,刁蛮任性,心地却是十分善良,在皇宫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有人敢惹她。
蓝衣大汉看了若依,整个人傻在了那里,上上下下打量许久,嘴里禁不住发出“啧啧”之声,“好一个美人儿!”蓝衣大汉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几步,嘴里念叨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若依看着他这副色迷迷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扬起巴掌就是一下,重重地打在了蓝衣大汉的脸上。
这一打,终于让蓝衣大汉回过神来,费了好大劲才把那色迷迷的样子收了起来。
“你……你竟敢打大爷我。”蓝衣大汉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若依,浑身被气得发颤。
若依的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哼!打你怎么了?本小姐还想杀了你呢!快把她们母女放了,否则本小姐和你没完。”
“放了?”蓝衣大汉发出一阵瘆人的冷笑,“好呀!把她们放了倒是可以,不过,今晚你要陪着大爷。”说着,蓝衣大汉疯了似的就要对若依动手动脚。
“你敢。”若依吓得后退了几步,嘴上却是不肯服输。
蓝衣大汉看出了她心里害怕的样子,冲着后面两个人摆了摆手,两个人疯狗般地扑向若依。
“小姐,快走。”若依身后的奴婢大喊道,她叫嫣儿,是若依的贴身宫女,从小便和若依一同长大,两个人感情甚笃。
若依嘴上还是不肯服输,倔强地看着两个大汉,心里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忽地,从若依眼前闪过一个身影,只见他轻轻转动着身体,飞起两脚,便将两个大汉踢到在地,两个大汉手里的尖刀也应声而落。
两个人大汉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着。
事情就发生在一刹那,若依看得目瞪口呆,定睛再看,一个白色长衫的男子背对着自己,站在自己前面,护住了若依的身体,却看不见相貌。
白衣男子站定后,对着蓝衣大汉说道,“还不快滚。”声音里带着命令的口气,更多的,是愤怒。
蓝衣大汉开始也是吓了一跳,但是定睛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一个略带着书生气的少年,也就放下心来,还是扯着嗓子喊道:“你口气倒是不小,你知道大爷我是谁吗?”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当然知道,长安街头恶霸。”
“你……”蓝衣大汉被他这句话气得说不出话来,“那……你是什么人?”费了半天的劲,蓝衣大汉终于又挤出一句话来。
白衣男子还是笑笑,“和你一样,也是恶霸,只是,今天小爷我看上这姑娘了,所以来插一手。”白衣男子指着伏在地上的年轻女子说道。
蓝衣大汉听了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是见色起了贼心呀!那大爷就让给你了。”
说着,蓝衣大汉轻轻踢了踢被踢到在地的两个随从,两个随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蓝衣大汉走了。
蓝衣大汉心里清楚,看着架势,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倒不如见好就收,日后再来找这女人也不迟,反正知道了她的住处,她是跑不掉的。
白衣男子转过身去,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若依,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冲着门口的方向喊道,“楚凇,把这对母女带走。今晚,我要好好享受一番。”一边说着,一边嘴角挂着轻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