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廷看苏晚低下了头,弯卷的睫毛轻轻的垂在眼睑之上,乖巧的很,他轻叹了一声然后把苏晚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是自己想过来看我的吗?”
苏晚沉默了片刻后点头。
陆绍廷得到苏晚的回应欣喜万分,他在苏晚的发心落下几个热吻,“我以为你今天晚上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我跟他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苏晚抬头辩驳,却没料到,她的唇正好落在了陆绍廷的嘴边。
陆绍廷看见苏晚眼中的错愕,轻笑了两声,然后扶住她的脑袋,往她的红唇上印了过去,嘴里还喃喃道:“难得见你送上门来。”
在一番亲热过后,苏晚率先从陆绍廷的怀里退了出来,“我看你也好得很,我不用操心你,我先走了。”
“你还有去哪里?”陆绍廷拉住苏晚的手皱了皱眉,“去找顾西岩吗?”
苏晚听言甩开了陆绍廷的手喝道:“陆绍廷!你是不是非要逼我在你和学长之间做个选择!”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绍廷松开了苏晚的手,然后坐在一边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事情我就是克制不住的想去介意。”
苏晚摇了摇头,然后想到了公司之前说的那个去h市学习的机会,她心里有了主意,蹲坐在陆绍廷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不好?”
陆绍廷看着苏晚没有说话,但是他蓦然冷下来的脸色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公司有一个去h市学习的机会,为期四天,可以在爸的生日前赶回来,我们借着这段时间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陆绍廷看着苏晚一脸认真,然后仔细想了想两人之间的问题,最后陆绍廷妥协,“从h市回来后就回家住。”
苏晚点头应允。
陆绍廷得到苏晚的肯定,当先拉过苏晚往房间走去,“今晚哪里都不准去,明天一早我送你去车站。”
顾西岩知道苏晚要去h市的时候还有些懵圈,当初自己为了这件事还劝过苏晚几次,可是都被她回绝了下来,他也没有想到,在学习开始前的一天里,苏晚会突然改变主意,去到h市。
苏晚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决定,等她到达学习地点的时候,她还处在一个迷茫的状态,直到她看到站在另一边的皇甫淮民。
苏晚尴尬的摸了摸鼻梁,她和皇甫淮民真的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了,自从她搬离了设计部后,跟皇甫淮民的联系好像就断了一样。
皇甫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苏晚,本来他就是想接着这次外出抹掉她留在自己脑海里的影子,可是他万般盘算都没有料到,这个一直苦苦折磨自己的女人,竟然又一次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没料到,凭你的功力竟然会来参加这种培训学习。”还是苏晚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局促。
皇甫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调整了心态,回到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都说是学无止境了,再说,如果我不来看看外面的人的水平,又怎么知道自己有多牛逼呢?”
苏晚听到这种久违的语气,真正是放松这几天来一直紧绷的神经,捂着嘴轻笑了起来。
皇甫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苏晚捂嘴浅笑,等她尽了意,皇甫才缓缓开口问道:“你怎么也来参加这次学习了?现在对豪门太太的要求已经这么严苛了吗?”
苏晚嗔了皇甫一眼,然后越过他直接往里头走去,“就不能让你开口超过三句话。”
苏晚没有想到她这次的临时起意,竟然让她遇上了她一直尊崇且因为神祗的人物——龚愈老师。
苏晚看着背对着他们而坐,手拿画笔的女人,惊讶的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皇甫淮民感觉到苏晚的呆滞,皱眉后推了推苏晚的肩膀,“你不至于这么给我丢脸吧。”
苏晚摇了摇头,狠狠掐了一把皇甫淮民,“快,快打我一下,我有没有看错,那是不是龚愈老师!”
皇甫看到这样的苏晚撇了撇嘴,然后拨开了她的手,自顾走到龚愈的身边喊了一声,“姑妈。”
苏晚的下巴再一次的长大了一圈,她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最后仍是无法消化这个事实,就在苏晚呆愣的时候,龚愈转身看向了苏晚。
像是被检验的小学生,当龚愈的眼光一落到苏晚的身上,她就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兴许是太紧张的缘故,她喊出了刚刚一直在自己脑子里来回盘旋的那个词——“姑妈。”
这一声姑妈可把龚愈和皇甫淮民都惊讶住了,龚愈更是探究的在皇甫脸上转了几圈,倒是皇甫淮民率先低了下头,耳根子还隐约可见浮起了一两抹红色。
苏晚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尴尬的冲龚愈摆了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皇甫的姑妈……”苏晚越说越觉得凌乱,于是干脆一低头再次喊了一声,“龚愈老师。”
龚愈连连点头笑开,她拍了拍身边的两个位子冲苏晚说道:“别站着,小姑娘坐到我身边来吧。”龚愈这个岁数了,有什么能逃得过自己的眼睛,皇甫这小子眼界多高她心里是有数的,倘若他心里没有这姑娘一份,也不会做出这种姿态,所以,龚愈现在俨然把苏晚当成了自己的侄媳妇对待。
苏晚可不懂龚愈的这份心思,她还自顾沉浸在要近距离接触偶像的激动之中,她挪着脚步移动到龚愈的身侧,然后在皇甫淮民落座后,挑选了另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龚愈坐在两人中间,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阵安慰,她拿过画笔在自己的画作上指了指,对苏晚说道:“我对皇甫的画工还是有些了解,我这幅作品只做了一个初步的构图,接下来就由你来完成,我根据你们俩的水平再来制定我们这些天的学习方向。”
苏晚听言冲龚愈点了点头,一脸虔诚的接过龚愈手上的画笔,然后开始打量起了作品的基本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