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睡着,外间的门被推开了,我心里想着是纸鸢回来了,歪着身子也没有扭头,只说了一句,“这么久没见她们,你也不好好和她们说说话……”
来人没有吭声,沉稳的脚步声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察觉有些不对劲,刚想起身,一个人就在我旁边躺了下来,一股凉气也侵染进了被子里,是傅天煜。
我连忙坐起身也连带掀起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他脱去外衣在我身边躺着,闭着眼睛像是疲惫极了,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来这间屋子,难道是梦游走错了地方?他怕是觉得冷就伸手捞了一下被子,我抓着不给他盖上,只听他闭着眼睛说,“爱妃,别闹了,这一个月来我忙的焦头烂额,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爱妃?喊得倒顺口!指不定把我当成他哪个妃子了,又不好赶他出去,只任他躺着。我不再拉他的被子,给他盖上后,就独自靠墙坐着,我不想与他离得太近,索性把被子全让给他了,无奈又没有火炭只能自己抱着小暖炉冻得瑟瑟发抖了。
在他睡着的时候我开始打量他,他没有什么改变,脸上的威严多了几分,这份威严连睡梦中都带着,就像他一直没有卸下来过的戒备心。
他睡了没多久就醒了,我正在另一头抱着暖炉看着外面隐约的飘着雪。
他轻咳了一声,我扭头见他醒来,“你过来!”他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在我看来怎么都像在叫一只哈巴狗。
可我还是爬了过去,在他身边坐着,“皇上你醒了,用不用臣妾为你更衣?”我安分的做着皇上的妃子应做的本分。
他没有回答,只是握住了我的手,我原本冻得冰凉的手被他温热的手握着,那股暖流像是要直达我心里。“傻傻的坐在外面干什么?”他又掀开被子的一角想让我坐进去,我没有动,我没有像他那样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本事,如今不和他翻脸不过是念及他皇上的身份。
他见我固执的坐在外面,原本的好脸色消失了,知道我不欢迎他更不想亲近他,只见他一坐而起要去穿鞋。
我连忙跟着下去,蹲在地上帮他穿靴子,匆忙的没来得及穿鞋,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地板透过足底传遍我全身。
“你起开!”他生气的一抬脚便将我踢倒在地,其实他没有用力,是我重心不稳才倒地的。
他见我摔倒有些懊恼,想伸手扶我。
我无视他的双手自己已经站起了身。
他又气又恼看着我,“早知你这般不欢迎我回来,我又何必费这心思到东宫来!”他脸色铁青,像是赌气的孩子。
我只是跪在他旁边不说一句话。他知道我表面虽对他尽心服侍,可心底对他冷漠至极。
他是皇位争夺的胜者,已是万人膜拜的皇上,费心思?他的意思像是他来东宫不是为了赏梅而是为了看我,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讲的?”他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停留片刻追问一句,威武挺拔的身影立在殿中,强大的气场逼得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