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转瞬间安静了不少,我抄着铁棍在人群里穿梭,老鼠再厉害也逃不出这样地毯式搜查。我终于还是发现了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蜷在人堆里,捂了头活脱脱像一只死狗,面对我这个来打狗的人,他浑身瑟瑟发抖,弹琵琶一样,在我的意识里老鼠不曾有过这样的孱弱,虽然只碰过一次面,交过一次手。这样的意识让我手中的铁棒更加提高了警惕,手抓它抓的越紧,却渐渐的生出颤抖,像他的身子。我咬牙沉喝一声,铁棒戳向他的后背,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用戳的方式攻击,还是他的后背,无关痛痒的地方,我为什么不抡起敲他?照着他的头。
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有个意识,意识到老鼠为什么会在我们人类里那样猖獗,就像鸡一样,因为我们徒手根本没办法捉到它,就算拿了铁棍取了刀。不知道哪个搞了三步倒老鼠药什么的东西出来,老鼠没毒死几只,倒给寻死的人提供了不少的方便,就连那些没有寻死念头的人们,有时也有被殃及池鱼的祸害或隐患。这不,我铁棒还没有戳到,老鼠往前蹿了一小步,反手将旁边一个姑娘拉了出来挡在他身前,所幸我收手较快,没有伤着她。我立马想到我为什么没有抡起铁棒敲他的头,刚才若是要照他头猛敲下去的话,死的或许就是这个姑娘了。天知道是我幸运还是老鼠幸运,或是这个姑娘幸运?
老鼠跳起来,朝天放了一枪,枪口没有消音器,声音很响,人群却没有躁动,只是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更紧了些。我铁棒横扫出去,老鼠双脚一屈,后仰避开,在我铁帮还未打出第二下的时候,他朝人堆里开了枪,射中一个男的手臂。人群轰的一下炸起,如同被人捅了的马蜂窝,你推我搡的向门外涌去。
“海浪,关门!”我高举起手,将铁棒仍给了海浪。他接过铁棒,手里的铁长凳砸到门边上,那跑在最前头的几个人惊的一跳,往后退了几步,海浪冲上前将铁棒架在了两扇玻璃门的拉手上。
又是一声枪响,是张柏兰开的。待我看她的时候,她已经从领舞台上跳了下来,冲进了我们刚刚进去过的那间vip房。我和海浪一起冲了进去,只见张柏兰和老鼠皆持枪对峙着,一触即发。
我说:“老鼠,你也看到了,先是黄山后是姚贤,下手的人毫不留情,哦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下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你。”他怔了一下,额上微微冒出细汗,说:“老爷子不会杀我的,你们休想吓唬我。”我笑笑,说:“你既然都知道这是老爷子派人做的,你说我们找上你他会轻易让你活吗?”海浪说:“只要你告诉我们基地和冰工厂的地点,并且交出来东空摄念x的解药,我们不仅可以放了你,而且还可以帮你出境,让你带着你的那些肮脏钱远走高飞。”
老鼠那扣动扳机的食指不经意间动了一下,不难看出他有些动心了,他的尖尖凸起的喉咙结蠕动了一下,说:“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们?”
张柏兰冷喝道:“那你开枪试试,看是你老鼠的枪法准还是我的枪法准?放下枪!”
老鼠干笑两声,说:“放下枪?你们三个人,我要是手里没了枪一定死的难看,我要是死了,你们也就休想再可以找到老爷子的冰工厂。”
我鼻子里冒出粗气,头皮一阵发痒,再也受不了在这跟这样的人软磨硬泡,再加上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又泛了起来,呛着我的鼻子。我的心被什么东西抓着一样,紧紧的揪起来,这样的难受让我的身体动了起来,一个快速的侧踢。老鼠那敏锐的带着小心的警惕还是没有很好的保护到他,他明显的害怕了,不是因为我的出手,而是黄山和姚贤的死,还有这屋子里弥漫的象征死亡的血腥味,从他缩在人堆里我看到他瑟缩的背影那一刻起,现在心中的害怕只有加剧。他手里的枪随着他脸上惊惧的表情一起飞了起来,飞起来,又落了下去,落定了。我在将他手里的枪踢飞之后,却没有丝毫的欢喜,有的就是没有像他一样浓重的惊惧,在这样的时刻他还可以纵起,在张柏兰扣动扳机的瞬间踢飞她手里的枪。
海浪斜地里冲出,一手扣住了老鼠的手腕。老鼠惊叫一声,另一只手呈爪子状风驰电挚的在海浪的手背上刮过,那尖尖的手指甲就像他的惊叫声一样尖啸、锋利,留下了四道长长的血印。这无疑是一种激怒,海浪一把将他拎起,像抓着一只顽皮的猴子,在空中转了两圈后猛的掷出去,老鼠就像刚才他手里被我踢飞的枪,飞了起来,重重的落在姚贤栽趴着的那张桌子的边沿上,再被弹落到地上。这一记打击让他只要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张柏兰冲上前去,也像拎猴子一样将他拎了起来,她扯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右掌五根指头分别插入了他的五指间,发力一铆,掰了老鼠的四根手指头。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制止,他左脚踹出打在他的腿腕上,老鼠单膝跪地,她再用腕子缠住他的肘两端,右膝一顶,再狠力往下一压,只听‘喀嚓’一声响,老鼠抱着断了的手肘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我看着他,耳朵像是被什么塞住一样听不到了他的任何声音,只是看着他那样痛苦的滚过来,再滚过去……
海浪看着我,脸上生出的也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看着张柏兰,看着她静静的从地上捡起那把枪,看着她取绳索开始捆绑他,看着久了,便感觉她好像泥塑人一样被这屋里浓重的血腥空气捏的变了形,扭曲了。
在老鼠领我们去冰工厂的路上。
一个十字路口边,我无意间瞥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辣妹儿。在晚上五光十色的灯光艳影里,她白净的脸上又涂上了这个夜里的颜色,浓妆艳抹的她似乎喝醉了,在一个男人的搀扶下不停的晃动手臂,像个舞池里出来陪客人跳累了的舞娘。海浪回过头来拉了我一把,当我再往那地方看的时候,那男人已经拥着辣妹儿进了一家酒店。
我的一双脚抽筋似的往前面迈了一步,再一步,越来越快,我跑了起来,顾不得来往的车辆,冲进了那家酒店。我紧张的抓着过来的一名服务生,凶神恶煞的问他,他只是摇头,那前台的小姐还未等我走到她面前,便躲了起来。我脚底板如踩中了两根钢针,跌跌撞撞的去撞那些房间,像极了一只无头的苍蝇,后面追过来两名提了警棍的保安,我发泄的给了他们几拳,畏畏缩缩的便不敢上前来了。
在我快精疲力竭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辣妹儿。她躺在床上,张着血红的两片嘴唇梦呓般的还在叫着喝酒,那男人将她的衣服扒了个精光,两只装满**的眼珠子都凸的快爆了出来,一张肥厚的嘴在她雪白丰腴的**上不停的啃咬。我扑上去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将他拽下了床,他挥拳反击,我略一侧身,他一个扑空一头撞碎了旁边的玻璃饰架。我回头把辣妹儿从床上拉了起来,那男人恼羞成怒,亮出了一把弹簧刀,向我戳了过来,我一脚踢中他的腰肋,拉着辣妹儿就走。她猛的甩开我的手,一巴掌向我脸上扇了过来,我一伸手接住了她的手腕,只是拉着她离开,她张嘴过来咬我的手,我无意识的松了一下,她立马跳了出去,冲我吼道:“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跟你走?跟你去见你那个阿亚还是跟你去开房上床哪?要真是想上我,也得排了队。”她身子一扭,扑到那男人的怀里去了。
我怒火中烧,沉喝一声,一个直腿踹出,那男人捂着胸口退了两步,我一个俯卧倒,双手在地上一撑,双脚螺旋似的扫开他的小腿内两侧,他两脚劈开坐到地上的时候,我一拳砸在了他的肚腹上。
辣妹上冲上前,又是一巴掌扇将过来,我没有闪,硬生生的挨了她一下。海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他咬着牙怒气冲冲的进来,狠扇了她一个耳光。
那男人躺在地上呻吟。
辣妹儿一把抓过床上的衣服,泪流满面的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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