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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麻将惹祸(1 / 1)

这年的下半年,村民的收入都不错,沙洋的街上,每天挤得水泄不通,买衣服的,买电器的,买家具的,人们买得不亦乐乎,因为这是人们狂欢的季节,田里又没有什么活路可做,大家的任务就是吃了玩,玩了吃,再也不用起早了,再也不用缩在寒冷的冬夜里剥棉花了,所有的劳累,换来了冬天这享受的日子。

村子里的人打麻将也不用手搓了,自动麻将机哪里都有了,只要**一把丢一个大洋子就成。大哥一晚上没有回来,天亮的时候,大哥敲开了门,倒在床上就开始打劓了,大嫂晓得他一向瞌睡大,反正是要起来烧早饭火了,侍候两个孩子上学了,也没有问他昨晚干嘛,其实,不用问,肯定是打麻将了。

两个孩子边吃着饭,边跟妈妈说,老师说了今天要带钱交下半年的学杂费。

“你们两个快点吃吧,钱在你爸爸的荷包里,我来跟你们拿。”大嫂轻松地说道。

“妈妈,你去拿嘛,我们马上就要吃完了。”珊珊的性子急,她催着妈妈。

“好,好好,看只拿的,你急什么嘛?”大嫂笑了。“弟弟不是还没有吃完嘛?”

“我也快吃完了,妈妈,你去拿了。”诚诚也说。

大嫂推了一下大哥,没有推醒,大哥还在打着劓了,只是劓声小了一点“什么人了,怎么这么大的瞌睡呀?”大嫂埋怨着,不禁笑了。

两个孩子扒在房门口看着妈妈,大嫂见喊不醒大哥,只有自己动手了,她在大哥的几个荷包里掏着,外面的棉袄荷包里没有,长裤子里的荷包里也没有,大嫂的心里一惊,着急了,他以前放钱,都是放在这几个地方的呀,难道,心里这么一想,人就急了,她的手,不禁掀开了被窝,在大哥的贴身内衣里摸着。。。。。。

大哥睡得得迷迷糊糊的,他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拿手连连扬着,好像大嫂这样摸得他不安逸一样,还在打劓,只是当中停顿一下,声音也小了一些。

“钱了,钱了,”大嫂用力的推着大哥,尖声地叫着,大哥被推醒了,劓声嘎而止,眼睛愣了几下,这才不耐烦地睁开了一下,又闭上了,还翻了一身,朝里睡了,完全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

“钱了,孩子们要交钱了,你把钱了。”大嫂又在问着。

“我要睡了。”大哥说着,扯过被窝盖在了头上。

“把钱给两个孩子了,你再睡嘛。”大嫂还在耐着性子好说着。她又一次地掀开了大哥的被窝,轻声说道“你怎么只要睡了,你不晓得两个孩子今天要交明年的书费呀,真的是了,把钱放在哪儿了,拿来给我,孩子们等着上学了。”

这时,两个孩子已经走到床前了,他们着急了,还过一会儿,就到迟到了。珊珊说“爸爸也是的,还不醒了。”

“妈妈,你再喊一下爸爸嘛,我们要迟到了。”诚诚也说。

“你把钱了,放在哪里呀,说我听了,我自己拿,两个孩子还要上学了。”大嫂又说“我昨天叫你不要装在身上了,你不听,这会儿把钱给我嘛。”

没有声音,大哥背对着大家,他没有做声。

“怎么啦,拿钱给我呀,没有听到嘛。”大嫂的声音大了起来,一副着急的样子。他还又推了一下大哥的后背,又看了一眼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一脸的焦急,大嫂生怕自己遗漏了,又再一次的在大哥的衣裳荷包里搜着,棉袄的裤子的,还是没有,她的手不禁又抻向了大哥的内衣。

大哥一下子扒开了大嫂的手,闷声说道“没有什么钱了,都输了。”

这几个字如晴天霹雳一样,当时大嫂就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她不相信地又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输完了,就都输完了?”

“输完了。”大哥说完这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双手枕在脑袋下,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无奈地望着天花板。

“你还是个人嘛!”大嫂不禁要哭了,可是,两个孩子还站在一边,她又转过身子,对两个孩子说道“你们先上学呀,老师问的时候,就说明天交,明天交,好不好”

“明天交呀?”珊珊问道,她看到妈妈为难的样子,对弟弟说道“我们上学吧,明天交就明天交吧。”

大嫂跟着两个孩子出来,又一次地交待着“不怕了,妈妈来想法吧,你们先上学吧,就跟老师说明天交,好不好?”

看到两个孩子走远了,大嫂又一次地走进了房里,大哥闭上了眼睛,缩在被窝里,他听到大嫂进来的脚步声,索性扯上被窝,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他晓得,自己难得过这一关了。

“睡你妈的狗屁,睡,”大嫂看到他的样子,就火了,一上来就要把大哥的被窝扯了。只是大哥早有防备,她扯了半天也没有扯动。这时,大嫂的眼泪下来了,不由照着大哥的肩膀,捶了两拳头。

大哥还是没有动,好像那两拳头不是打在他的身上一样,其实,他巴不得大嫂下手更加的重一点才好,他也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了,昨天下午,他的手里还有好几百块钱了,因为孩子们在前几天就说了,这两天要交钱了,交明年的书费了,大嫂还在笑着,说是幸亏手里留了这点钱了。

这时,村长打电话来了,说是到集上吃夜饭,有一点事要商量一下。

“我要出去一下了,电话都打来了嘛,不去了不好嘛。”大哥说道。

“有什么不好嘛,你就是想去了。”大嫂不客气地说道“要去了,可以,把钱放在屋里吧,这钱不能瞎用了,两个孩子要交给学校了。”

“我吃了饭就回来嘛,又不打牌了,你放心,我不会用钱的。”大哥嘻皮笑脸的“这男人出门,手里没有钱,怎么行了,就是不用,也要装着嘛。”

“你干脆不要去了,说是商量事,还不是喝喝酒呀,打打牌的,干脆不去了,去了不打牌不好,本身就是爱玩的人,要不,你不去了,就说屋里有事了。”大嫂又说。

“刚才你又不说,我在电话里不是答应了嘛,这不去了,就不好了,大家都等着我了。”

“不管你了,不管你了,你把钱给我就行,管你去不去了。”大嫂心想,只要把孩子们的书费钱留在手里说行了,这大冬天的,别人都在玩嘛,管你玩不玩了。

“说了不打牌的么,你还不放心呀。”大哥边说边侧着身子,从门边上往外溜,大嫂的手慢了一点点,硬是没有抓住他。溜出去的大哥扬着手,“放心了,我吃了饭,就回来了,保证不打牌了。”

“真的是没有脸了。”大嫂不禁笑了。

大嫂想到这里,不禁又推了一下大哥“你不是跟我保证了的嘛,不是说好了不打牌的嘛?你不晓得呀,这是孩子们的书费钱呀,我又不是不许你打,你自己要有一个谱气嘛,你是打得好大的牌了,那么多的钱,你都输完了,明明自己的手气不好,不晓得少打一下呀?呜呜。。。。。。”

“呜。。。。。。你不晓得盖了房子为难呀,别人你可以不顾,你的孩子你也不顾呀,你还是个人嘛,”大嫂边哭边说,不禁又推了一下大哥,“你跟我起来,你跟我弄钱去了,我的孩子要读书了,你起来,起来。。。。。。”

大嫂在掀大哥的被窝了,掀了几下,都没有掀动,其实,就是掀动了,她也做不出来过分的事情,她是一个娴慧的女人,娴慧的让人心疼的女人,就像这会儿,她生气,她愤怒,也只是坐在床边埋怨着大哥,边埋怨,边掉泪,说得声音越来越小,哭得声音越来越大。

二妈是到菜地里去的,从大哥的房子经过的时候,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她有一点吃惊,不由地停下了脚步,过细地听了一会儿,是真的,是有人在哭。这么早,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哭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于是,她决定先到大哥的家里看看再说。

院子门大开着,大门也在大开着,哭的声音大了起来,是侄媳妇在哭了,二妈不禁喊了一声“兆林呀,你在做什么?”

这时,没有听到哭声了,不过,屋里也没有人出来打招呼,要是在平时,大嫂肯定会笑眯眯地出来跟二妈说话的。

“兆林呀,你在屋里嘛?”二妈又问道,她边说边往屋里走了进去,堂屋里没有人了,二妈迟疑着,要不要到他们的房间里看一看。

“你在房里呀,我进来了。”二妈扒在房门口,向里看着,这时,大嫂背对着房门坐着,正在抹眼泪。

“你怎么了?”二妈又问道,她说着,就走了进来,一看到大哥睡在床上,就好像什么就明白了。

“哪门了,他晚上打了牌的呀?”二妈小心地问着。

“二妈过来了。”大哥喊了一声二妈,掀开被窝就下了床,他趿着拖鞋往前走了两步,又抱着膀子回来披上了棉袄,冲大家咧了一下嘴,一会儿,就听到他倒在隔壁孩子床上的声音。

“吃了早饭了嘛”二妈又问道。

“还吃什么,气都气饱了。”大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抹了一下眼泪,她的眼睛都哭红了,可是,才这么一会儿,又听到大哥打劓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哎,都是麻将害得人呀。”二妈深有同感,我们的二爸也是有空就上了场,而且,二爸的牌技特别差,而牌品又是特别地好,因为他是一个吃商品粮的人,队长的人都喜欢找他打麻将。

二妈看大嫂没有接言,又问道“输了蛮多呀?肯定是输了好多的,要不然,依你的脾气,你是不会恼这么大的火的”

“二妈,您说,孩子们这两天要交书费了,他又不是不晓得,我还是跟他说,要玩去了,把孩子们的钱留到屋里,你打一下小牌了,叫你不打呀,村子里的人都打嘛,我又没有管你,这好了,一下子全输干净了,把孩子的书费都输了,哪门跟孩子们交差了。”

“是呀,快放假了,是要交书费了,这有一个孩子们读书呀,也是恼火了,这是他不对了,打点小牌玩一下了,打这么大做什么,赢了还好,这一输,真的是了。”二妈说。

“您说,这孩子们一下子就要回来吃中饭,你叫我哪门跟孩子们说了,这又去哪里弄这么多的钱了。”大嫂一脸的愁容。

“慢慢地想办法嘛。”二妈劝着。

“您说,这做得这么辛苦为了什么?我天天在田里做事,他一个电话一来,人就跑了,一年上头就收了这么一点钱,他又输了,他管了哪个的呀?只顾自己的手爪子快活,这一家大小还要生活了。”大嫂一说起这些,眼泪又下来了。

“是呀,这个家,就只苦了你了,在田里,是你一个人在做事,在屋里呀,把他们父子三个的生活安排的好好的,哪个不说他的福气好呀。”二妈真的是会宽人的心。

“我对他再好,他的心里没有数了,您说,他要是有一点良心,他会把孩子们的书费都输掉呀?”一说起孩子们的书费,大嫂的眼泪直往下掉。“您说,您说,我气得要死了,他竟然还睡得着。我不得让他睡了,我要起来跟我弄钱去了。”大嫂说着,就起了身,二妈从后面拉住了她。

“算了,也就是浪费得力气了,他就是起来了,钱装到别人的荷包里了,他又弄得来呀,算了。”二妈又说。

“我现在看到他了,我的眼睛都是瞎的,您说,我们遭了好大的孽了,这盖了这点房子,帐都没有还清了,他又打牌,他还是个人嘛,我跟着他,又落了一个什么好了。”

“哪门搞了,你要看到你的两个孩子的份上了,两个孩子多乖呀,你可千万不要瞎想了,这男人呀,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你不跟他计较,他好的时候,又不是不好了,这,就是管不到自己了。还不是有几个人在喊呀,就打了起来,哪个晓得会输了。”

“你要想办法了,输了,输了,就不管了,你要想办法了,这孩子的钱是开玩笑的呀,你不弄得给他们,行嘛?”大嫂又说。

“他不是搞电工嘛,把工资拿回来用嘛,先要把孩子们的事解决了才好了。”

“用了呀,是用老幺的积累抵了一点回来用了。”大嫂说道。

“噢,等于是种了老幺的田了,没有交积累,这积累就抵了他的工资。”二妈点了点头。

“不拿积累抵的话,又到哪里弄工资了,这搞了二三年的电工,哪里拿了钱回来了,还一天到晚有点事,来个电话就跑了,有点事来个电话就跑了。”大嫂还在埋怨着。

“都好事了那些干部了,老百姓的钱呀,都好事了那些干部了,一天到晚地在集上吃吃喝喝,这不要钱的呀,这搞夫子,一年上头就落了一个做了,哪个晓得当个电工,还弄不到工资了。”二妈不由地骂着那些干部。

“人家只是看到了他一天到晚地风风光光的,也不晓得我在家里遭得什么孽了,您说,自从他当了什么电工,一年上头,他又是下了几天的田了,这轻的重的,不都是我扛着在呀,我呀,没有那么苕了,他玩,我不晓得玩呀,我吃了中饭也打牌去了,他都不管这个家,我也不管了,这两个孩子,我也不管了。”

“男人不管他过得去了,你一个当妈的不管,又有哪个管了,这呀,人了,恼火了,什么话也说得出来,不怪你,都怪我们的儿子呀,是他不得成器了。”二妈还在劝说着。“你呀,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算了,算了,我也要弄菜去了,你不要怄,有什么好怄的,当吃吃,当喝喝,不要管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二妈,您去忙去了,我也要烧火两个孩子回来吃中饭了,你忙去了,不要管我。”大嫂起身送着二妈。

二妈一走,大嫂趴在了床上,不争气的眼泪又漫了出来,一肚子的心酸苦处无处发泄,越想越来气,越想越来气,她觉得过得一点意思也没有,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她真的想一走了之,就这么想一会儿,哭一会儿,孩子们放学了,她也不晓得,天已经快黑了,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饿了。

原来,孩子们在婆婆屋里吃了中饭就走了,这会儿一回家,妈妈竟然还在床上睡着,爸爸无精打彩地叼着烟,坐在大门口,两个孩子喊了他一声,他哼也不哼一声。

觉得形势不对的两个孩子赶紧地放下书包,就找妈妈,厨房里没有,后面所菜地里也没有,他们又往家里跑,进了房间,才晓得妈妈在屋里睡着。

“妈妈,妈妈”两个孩子喊着大嫂,大嫂猛地一愣,说道“我怎么睡忘记了,你们都回来了,我来快点烧中饭你们吃了,不要迟到了。”

“妈妈,天都快黑了,还吃什么中饭了,哈哈。。。。。。。”诚诚说道。

“什么,天都快黑了?”大嫂有一点不相信地转身望着外面,果然,听到鸡子们要上笼的叫声和嗒嗒地脚步声,天真的是要黑了。她的心一横,说道“找你们的爸爸去了,他不是能干吗?”

两个孩子看到妈妈又缩进了被窝,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大哥还在抽着他的烟,地上的烟头已经有了好几个了,他没有想到会输的这么惨了,连孩子的书费也输掉了,本来,他是不想来的,经不起别人劝了几句,打着,打着,有人提议打大一点,刚好他的手头又有一点好,于是就同意了,没有想到,天快亮的那一阵,他的火气真的是背了,把手里赢得输光了不说,还输光了身上的所有的钱,他晓得是交不了差了,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了,钱都已经到了别人的荷包了。他的肚子早就饿了,只是,他不会烧火,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操心烧火的事,娴慧的媳妇把家里外头料理的好好的,他从来没有烧过一顿火。

两个孩子只好做作业,做作业的时候,时不时地看一眼坐在外面的爸爸,看他还在抽烟,根本上就没有烧火的打算,两个孩子饿了,做好了作业,又来到床前喊了一声“妈妈,”妈妈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根本上就没有反应。

珊珊拐了拐弟弟,两个人走了出来,珊珊小声地跟弟弟说道“我们去婆婆家里吧。”

婆婆刚好把菜端上了桌子,看到两个孙子过来了,笑着说道“快点来吃,快点来吃吧,蛮合适了,晓得我这下烧好,就像是站在厨房门口等着了。”

“婆婆,我妈妈没有起来了,她还没有吃中饭。”珊珊说道。

“瞎说,这会儿要吃夜饭,她还没有吃中饭呀,瞎说。”母亲笑了,以为孩子在说笑了。

“是真的啦,婆婆,我妈妈早上跟我爸爸炒了架的。”珊珊又说。

“你爸爸总是又嫌过得太安逸了。”父亲不禁说道,在他的心里,只有儿子惹媳妇生气,媳妇是不会做错什么的。

“我爸爸打牌输了好多钱。”诚诚说道。

“怪不得,是他气到你妈妈了。”母亲又问道。

“我们的书费都被我爸爸输了。”珊珊又说“我妈妈说叫我们明天拿钱交了。”

“那我过去看看。”母亲说道。

“你们吃饭了,我跟婆婆过去了就来,要不要得呀?”父亲跟孩子们商量着。

“好,好,好,”几个孩子都答应着。

二老一同走了过去,还在台坡子底下,就看到大儿子坐在门口,看到他们来了,竟然笑了一下。

“你还笑得出来,你个没有良心地东西,你的孩子等着钱交书费,你还打牌,你不打过不得呀。”母亲气得恨不得打几下儿子才能解气。

“三十几岁的人了,你还小的很了,自己的孩子赶起来了,还不晓得自觉,人家跟着你吃早摸黑的,弄得几个钱,是给你拿起去输的呀,你怎么不把你这个人输了”父亲闷声教训着儿子。

“生成了,是个不得成器的东西了。”母亲又说。“你没有动手了?”

“没有,我几时挨了她的呀?”大哥有点委屈地说道。

“你敢挨得试一下,”父亲在后面说道。

父亲还在教训着儿子,母亲往屋里走着,她进了房间,看到大媳妇歪在床上,眼泪汪汪地的样子,十分地可怜。母亲不禁心碎了,她走上去,毫不犹豫地掀开了被窝,一边扒着大嫂地鞋子,说道“跟他这个没有良心的怄什么,起来,到我那边吃饭去了,怎么中饭都不吃了,就是再恼火呀,也不要拿自己的肚子出气,你不看到别人的份上,你只看到你的两个孩子的份上,老子也不跟他怄气。”

“妈妈,我不饿了,您回去吧,不要管我。”大嫂被母亲架着,还是坐了起来,她说道。

“我不管你,我不管你,哪个管你呀,我不好的时候,不是你管的我呀,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他是不晓得好歹了,有哪个在过他的这种日子了,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东西。”母亲的声音大了起来,她是在骂大哥,故意地给大嫂出气了。

母亲这样一说,大嫂的心里就好过多了,母亲又在骂了“这个不得成器的东西,结婚了这么多年,他是烧了一餐火的了,还是洗了一件衣裳了,这个没有得良心了,太惯使你了。”

大嫂已经在穿鞋子了,母亲在后面催着她,她本来是不想动了,一看到两个老人来了,毕竟,人家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帮你拿衣裳,帮你拿鞋子,你就是再有气,人家老人又没有得罪你,别人的面子你可以不给,但是,公婆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自己要是赖在床上不起来,不是让老为难了嘛。

母亲拉着大嫂出来的时候,父亲还在气乎乎的,好像同样饿了两顿的儿子应该饿,而媳妇不应该吃这个亏,媳妇长得多瘦了,儿子就不同了,人高马大的,再饿两顿才好了,哪个要你打什么麻将的。

“你再打得试一下,弄点钱了,不跟两个孩子攒着,只想着打牌。”父亲还在说着。他看到母亲和大嫂走下了台坡子,本想着,说了这句话就走了。

“说什么了,说什么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在打牌,我要打,”大哥犟着嘴,其实,一直到这会儿,他才说了这一句。

“你有狠,你该不输了,你狠什么狠,”父亲不禁气乎乎地说道。

“我输了就输了,又没有输你的钱。”大哥又还了一句嘴,这句话,让父亲气着了。

“是的,你又没有输我的钱了。”父亲幽幽地说道“你不消跟我凶得,你这条老黄瓜迟早有人拿醋淹你。”

母亲回去多一会儿了,父亲才慢慢地回来了,他没有立即吃饭,而是点了一支烟,慢慢地抽了起来,大哥说的最后一句话,母亲也听到了,她也晓得父亲肯定是气着了,不过,她还是喊道“您吃了饭再抽烟嘛。”

“我把这支烟抽了就吃了,你们先吃吧。”父亲垂着眼皮说道。

“爸爸,你不气了,您自己的儿子,您又不是不晓得脾气了,来吃饭吧。”大嫂劝着。

“我跟他气什么!”父亲丢了烟说道“我看到我的这几个孙子了,我一点都不气。”

其实,因为大哥的这句话,父亲气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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