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是街上的人,所以,我对他们带来的茶食就多看了一眼,那是两瓶什么东西呀,要是可乐的话,应该是黑色,那为什么瓶子外面是可乐的包装,而里面是白色的液体,我有一些好奇,可是,又不好问哪个,姐夫本来就在说着他们的家里的蹯龙是如何如何地好吃,还有什么,是我们见都没有见过的,我娘家也有街上的亲戚,是我们的表叔,他是一个团级的干部,可是,他一直说我们家里的菜好吃,特别喜欢吃婆婆做的猪下水,酸酸的味道,在别处是吃不着的。可是,这个姐夫却一直在说他们的东西有多好,多好,老公很愿意和他在一起说话,只是我不喜欢拍人家的马屁,老是躲在房间里看电视,姐姐给人的感觉也是冷冰冰的,她有什么话,都是在婆婆的房间时和婆婆说着。也许是因为身份比我们要高那么一篾片,婆婆像是招呼贵宾一样的招呼他们。
小外甥十分地亲热小舅舅,对我这个小舅妈也是另眼相看,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小家伙挺好玩的,老是缠着我问这问那的,我把家里一些好吃的东西拿出来招呼他,一下子就和我熟络了,“小舅妈,小舅妈”地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叫我,刚刚这时,大哥他们一家来了,姐姐叫儿子叫“大舅妈”,都说了好几遍了,小家伙才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对他的大舅舅也是很冷淡,不过,还是小声地叫了一声。
没有想到,姐姐带给小侄女的礼物是几件旧衣服,她从包里拿出来交给大嫂的时候,大嫂竟然十分地高兴,拿起来就往孩子的身上套,还直说大了一点,正好可以多穿一段时间。我在旁边看着他们,真不晓得大嫂怎么高兴的起来,一个小孩子的衣服要得多少钱呀,大过年的,就拣别人的旧衣服穿,要是我有一个孩子了,我宁愿自己少吃一点,少用一点,也要多为孩子添几件新衣服。
再说了,哪里有这种姑妈了,你要就是为孩子买一套新衣服,要是不买的话,也不要弄一些别人的旧衣服在娘家显摆,还说什么,这件衣服当时买的时候是多少多少钱哪,他的幺妈幺爸是如何如何得好过了,过年都挂了多少多少的年货啦,对啦,姐夫也爱说他孩子的幺妈幺爸,我就搞不懂了,后来才慢慢地摸清楚,他们说得是他们的兄弟家里,兄弟是信贷主任,兄弟媳妇是百货商店的大会计,都是掌管经济大权的,那日子能不好过嘛,侄女穿的一些旧衣服都是他们的姑娘穿过了的旧衣服,可是,就是这一些旧衣服,都让婆婆得意地不得了,老是当着别人的面说,这是她的大姑娘拿回来的,好像大姑娘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个人一样。
姐姐走的时候,接我们到他们的家里玩,因为我还没有一个月,还算是一个新媳妇了,他们自然要讲一讲客气的,这一天,好像是初六吧,我们一起坐车来到了他们的家里,他们住在石牌街上,算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老居民了,这是一个新街,房子都是二层小楼,姐姐和他们的兄弟供着一个楼梯,我们一到了他们的门口,小外甥就老远地出来接我们,他大声地叫着小舅妈,拉着我的手不放,这让邻居很好奇,毕竟,我们才见了一回面而已,与热情的小外甥相比,姐姐就冷淡多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大哥他们一家,还有小姑子,我看了一眼大嫂,她一如以往一样地笑着,这让我有一些不舒服,老公也是把他的姐姐说得有多好多好的,不晓得来了以后,竟然是这样的。不过,他们好像早就习惯了一样,只是默默地往里面走,我因为觉得有一些累,进去坐了就不想起来。
这时,姐姐小声地对我说道“我们去跟他的婆婆爹爹拜年吧,人家毕竟是长辈。”她说这话,我觉得合情合理,可是,她又接着说了“仙子去跟他们拜了一个年,人家还打发一双袜子,一条毛巾了。”
她把这话一说完,我就不想去了,好像我去给她的公婆拜年,也是为了那一双袜子和一条毛巾去的一样,说真的,这些东西我还真的没有看上眼了,所以我说道“我不想去了,他们是你的老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嘛。”
“他们就住在上面的老房子里,上面的房子是实木的,好气派的,你去看一看也要得呀。”姐姐还在劝说着。
“不想看,我累得很,下回吧。”我还是拒绝了她,这让她有一些失望,不晓得是因为我没有弄到那一又袜子,一条毛巾让她失望,还是我没有看到他们的老房子让她失望,总之,她有一点悻悻而去,我却觉得无所谓。大嫂看到她走了,就过来问我,刚刚我们站在一起说什么?
“她让我跟她的公婆拜年去,我没有去。”我说道。
“你为什么不去了,你看她有一点不高兴了。”大嫂悄悄地说道。
“我还管那些,真的是讲礼性的话,我们一起来的,都一起过去跟老人家拜一个年,有什么要不得了,可是,她说,就跟我两个去,还说什么你拜了一个年,人家打发了一双袜子一条毛巾,我听到就不舒服,反正我也不要他们的什么东西,也不跟他们拜什么年。她的老人,她自己孝顺就得了,”我实话实说。
“是呀,我们刚刚结婚的时候,她非要我跟她一起去跟她的公婆拜年,结果,人家打发一个这么小一点的毛巾,还有那双袜子,穿了几回,大趾头就穿了一个洞。”嫂子咯咯地笑了。
饭菜都端上了桌子,我们确实饿了,可是,还要等一下他们的幺妈幺爸,于是乎,我在他们的后院转了转,说转了,其实就那么一点地方,姐夫的院子里种了一点菜,可是,同院子的幺爸的家里却是挖的一个荷花池,还有一个小厨房,一看,条件的区别就出来了,幺爸的姑娘李静跟在我们的后面,叽叽喳喳的,她比**要大两岁,明显的强势一些,一听到她爸妈说话地声音就跑了出去,这时,姐姐也来喊吃饭了,我来到了前面。
“这就是小舅妈了,稀客,稀客。”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说道。
看到我没有说话,老公赶紧地说道“这是**的幺爸,你喊哥哥就行了。”
我没有喊哥哥,我说道“您在忙呀?”
“不忙,不忙,银行里的同事请吃饭,我刚刚吃了才回来,你们饿了,快点吃吧。”
“**,喊你幺妈来吃饭嘛,你幺妈不是回来了嘛。”是姐姐的声音,她还在厨房里忙活。
“你们先吃,你们先吃,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不要等我们嘛。”**的幺妈过来坐下,跟我说道“你小舅妈以后要经常地来玩,这不是晓得地方了嘛。”
“你们过年都忙呀?”我说道。
“忙什么忙,忙得吃饭,今天在这家,明天在那家,呵呵。。。。。。。”**的幺妈笑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过年不都是这样的呀。”幺爸说道。“你们吃,你们吃,晚上到来我们的家里吃晚饭,我来烧。”
我一看这两个人倒是随和的很,边拿筷子边打量起桌子上面的菜了,有一盘猪肝夹肥肉的菜让我很吃惊,那么大的一片肥肉,怎么吃得下去呀,可是,这是他们石牌的名菜,名字我记不起来了,他们动筷子吃这个菜的时候招呼了我一下,我摇了摇头,夹了一颗花生米吃着,我看到他的幺妈一筷子夹了一片肥肉一片猪肝,放在嘴巴里有滋有味地吃着,这哪里是街上的人的做派了,比我这个农村人还要厉害一点,我都不敢吃那么大的一片肥肉了,她却两片放在一起吃,还说这样吃还要有味一些。
我又一看姐夫和姐姐,他们也是这样吃着,没有想到,小个子的姐姐,超厉害的,老公想学他们的样子吃这道菜,终究有一点害怕那块厚厚的肥肉,只挑了一点猪肝放在嘴巴里嚼着,我也是被那块肥肉吓着了,筷子总是绕着走,这些菜,终究是没有他们夸得那么好吃,又都是一些冷盘子,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吃得那些冷盘子菜,那些菜才叫精巧了,切得好看的鸡胗摆在小小的盘子里,好像花儿一样好看,还有腰花,凉豆腐皮,海带,。。。
只是,后来竟然慢慢地淘汰了,没有想到,在石牌又露面了,过年的时候,天天吃这些大鱼大肉,真的让我厌倦了,有好几个菜我尝都没有尝,他们一至叫好的菜,也合不到我的心意,我早早地就下了桌子,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只记得这一个菜了,是什么味道,我没有尝过,可是,一点儿也不后悔,因为它根本上就不是我的菜。我只记得他幺妈吃这个菜的样子。其实和农村人没有什么两样。而且,就他幺妈的样子,你也看不出来她是一个街上的人,又高又块,脸上黑麻麻的,还有一脸的斑。